箜悦在走廊上拉拉扯扯。我没心思去管闲事,视若无睹地走过。心里空了一快,不觉得
痛,但气息霍乱,很沈重,眼前像罩了层黑幕,铺天盖地,看不清楚。
“箜翎师弟,方丈找你。”迎面来了个人,声音很耳熟,有点沙哑。可我脑子转不过来,不知道他是谁。我应了声,继续走。他拉
住我,道:“方丈禅房在这边。”我“哦”了声,转身向那方向走。
“你没事吗?”身後传来那人的声音,“脸色很难看。”我摆摆手。
方丈坐在蒲团上,看到我来了,对那夫人道:“您把牌位交给他吧,他会妥善处理好的。”夫人站起身,手上捧着个牌位,上书:
严贞父之灵位。
没有写立牌位的人,没有落款,只有那麽几个字。黑褐色的几个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接过牌位,施了一礼,出去了。
我的红斑蝶,原来名叫严贞父,很好听的名字,比我的俗家名字田喜好听多了。我蹲在大殿的布帘後,摸着牌位上的字。真好啊,
竟然能再一次靠得这麽近,那天,他轻捏我的手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酥麻酥麻的,像杨柳轻轻撩拨着。
不知不觉,天黑了。大殿点起了灯,红色的灯罩,里面的烛火一闪一闪,一只飞蛾扇着翅膀,扑进去。
红色的蝴蝶......
“师弟,你怎麽躲在这里?焚琴师叔正四处找你。”在走廊听到的声音又响起了,我擡头,看到七师兄箜璃站在我面前,一手托着
湿漉漉的长发,一手拉着胸前的带子。他只穿一件浅青袍子,满身淡淡的檀香味,刚洗完澡的样子。窗外的月光映在他脸上,像透
明一样,衬着黑色的湿发,白得发光,毫无血色。尖细的下巴,使得眼睛看起来更大,黑得不见底,像口漂亮的枯井。他是带发修
行的,他俗家的名字叫玉玺,至於姓,他没有说,大家也不问。
严贞父他......长什麽样子呢?是不是像箜璃一样,长得这麽漂亮呢?我只记得他的脸上,那红色的蝴蝶。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把箜璃压倒在厚重的布幕上。他的脸上,没有惊惶,只有淡淡的悲哀,眼睛一直盯着我,却没有任何波澜。
一滴滴水珠,落在他脸上,从那清透的瞳孔里,我看到了我泪流满面的脸。
“怎麽了?”他擡手,摸着我的脸,拭去我的泪,“发生了什麽事吗?告诉我。”
我缓缓低下头,吻上他的唇。他的嘴唇有清淡的薄荷叶味,冰冰凉凉的,咬上去很舒服。
“......他死了......”我喃喃道,埋首在他怀里,“他死了......”
箜璃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得我全身都在颤抖,不停地颤抖。
“跟我做吧。”我说,看着他的眼。箜璃也盯着我的眼,道:“看清楚,我是谁?”我道:“你是箜璃。”他点点头,道:“好,
我跟你做。”
此时大殿没有其他人,他的话声调很低,但我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清楚得像在我耳边打了个响雷,震得我完全清醒了。我俯下身
来,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舔净他脸上的泪水。微苦,有点咸。箜璃的皮肤很冰,触感与我那晚所做的梦里的余人丘很像,那冰凉
传达到我与他相触的肌肤,连我的皮肤都冰冷了。
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闪着光晕,伸入我的衣襟,帮我褪去上衣。他的袍子只有一条带子系着,轻轻一拉,立时滑落,露出整
个平坦光洁的胸部,肌理分明。白皙的胸前,那两点绯红,都有浅浅的穿孔痕迹,在月色中隐隐颤抖着。我含着一点,像娃娃吸食
乳汁一样吮吸着,听到箜璃低低的吸气声。
我向他下身挪去,边挪边在那白皙的身体上留下点点红印。“师弟,你......啊......不要在我身上留下太多那个,我......洗
澡的时候会......嗯啊......”我张口含住了他已然挺立的玉茎,他惊叫一声,道:“不要......”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却
不曾想他的性器竟一下软了,从我口中滑出来。我看向他,他伸手遮住脸,那手在不停地颤抖,贝齿紧咬嘴唇,咬得泛红。
“七师兄,你看着我。”我拨开他的手,见到他本就苍白透明的脸变得更加惨白,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含着深深的痛苦。我不忍再
继续下去,想从他身上下来,谁知他猛地抱住我,道:“求你,继续吧。”他见我不动,就欺身上前,吻住我。他的技术很好,光
是一个吻,就让我硬起来了。但那仅仅是生理上的。
顺着光滑的幕布,我向後倒去,带着他,慢慢地,看着他黑色的发丝,在他两颊向後背飞去,然後垂落在我的身侧。“我将给你,
从来没人享受过的极乐。”箜璃唇边一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