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我再次上路,路上我悄悄打开饭桶看了一眼,又是五花rou和一些辣椒,大概是隋欣手艺不好只会做这些菜。
我又摸了摸口袋,里面是隋欣给的绿豆,她见我疑神疑鬼,就告诉我当地老人口中流传下来,绿豆能免于遭遇同性的鬼。“那女鬼呢?”我当时张口就问,隋欣突然红着脸指了指我下面,说了句什么什么至阳之物,我大概明白了。
再度回忆起她娇羞的样子我还是经不住微微一笑,没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姐还能这般清纯模样,不过她到底说了什么我是真没忍心再问,生怕她觉得我耍流氓。
第二次进村的路我已经驾轻就熟,月亮也挂上枝头,我已经没了第一次的那么害怕,甚至有些期待遇见昨晚的送饭妹妹,这一次逮到她一定要问个究竟。
但当我再次踏进院门的时候,双脚又忍不住开始发抖,随地丢弃的那些农具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恶性事件,在这个离最近的城镇有好几里路的小村子,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甚至在暴雪天可以变成一个完美的封闭空间,在夜晚游戏开始后,狼人露出獠牙,村民开始祈祷,而女巫握着手中的毒药念念有词……
还是赶紧做好本职工作吧,我拿着饭桶站在前厅门口,一边透过一个空窗框朝漆黑的屋里看,生怕哪个小女孩装作鬼的样子再突然跳出来吓我。我的夜视能力不是吹牛,只要有些暗我就什么都看不见,黑黢黢的屋内一些磷白的碎布飘动着,好像在一起朝我招手,又有点像鬼魂祭祀的仪式。
蜡烛刚一点着我就嘎吱推开门,脑门上有些掉落的木屑,我毅然决然跨过门槛,瞄了一眼碎布就是普通的破布,我像竞走运动员一样,又快又静的走到佛台边,一猫腰放好了饭桶,可惜我年轻力盛,弯腰太快导致另一只手上的蜡烛灭了。
轻轻地饭桶落在地上,我一口闭住气,试图让周围的空气先保持原样,这样谁也发现不了我,这就是黑暗森林法……
“你是来做什么的呀?”
我几乎要喊出声,那个熟悉的小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有回声的室内能加刺耳,透心凉的挠背感好像钢叉刮在不锈钢杯壁上那么瘆人,而声音来源的方向好像是房间里头边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送饭的……我是来送饭的……”我承认这是我二十年人生至今最卑微的时刻,好像小卒在请求阎王爷让它放几天假去人间玩一圈那么卑微,而内心唯一的侥幸就是那个小女孩放我一马,很多游戏就是长指甲女鬼骑头作为死亡回放的。
“是来送饭的!”她似乎在朝二楼报告。
“哦。”另一个沉闷的女声低yin着在楼上回答,一个名字冲入我的脑海——胡义红。
母女都在楼上,她们这几年惨死的亡魂无法超度,便化作厉鬼游弋人间,而鬼岭村的村民一定都是她们害死的!
跑!
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下就算隋欣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了,哪怕她以身相许……
即便两条腿自己在跑,大脑还是控制不住想着些有的没的,我奔向昨晚的草房,事实证明房间里还是安全的,而且外面荒郊野根本没地方去,门口的锁依然歪头挂着,想着之后也没用了,我上手一拍,没想到锁在锁孔里往上翻了半圈后竟鬼使神差地一下把门锁住了,我不敢用力推,生怕响动吧前厅的脏东西再引出来,只能等明天再说。
现在只有隔壁一间屋子可以睡了,我当机立断直接转移至隔壁。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进门后以瞧,隔壁不仅更宽敞,室内竟然还有些碎花宽布和琉璃瓦管的布置,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墙角的床铺高出地面一截,显然不是普通的草垫,我撩开床铺一看,下面居然是个大席梦思,早知道昨晚就躲这间就好了,也不会落得睡了一觉脖子酸痛。
我仍旧像昨晚一样,脱去衣服放在门口后就往被子里钻,甚至被窝里还有些香香的味道。屋外的风在院子中间盘旋呼啸,可能是久未修缮的外墙缝漏进来的,明亮的月光像银色的烟花一样四溢坠落,让光之所及涂上了一层银漆,静谧而冰凉。
脚步声……我一下子竖起来耳朵,是昨晚相同的脚步声,朝着房间门口越来越近……我坚信只要闭住气息,避免对视,任何鬼魂都奈何不了我,就像对付路边发传单的那些人一样,他们有他们的工作,而我只需一声不吭,保持自我即可。
“咔哒”,门开了。我用被子蒙着头,汗水浸shi了抓着被子的手掌,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下,我感觉一口气呼入的氧气明显不够用,那东西再不离开我就不得不换气,到时弄弄得大家都尴尬就不好了。
如我所愿,没多久门就关上了。那脚步声在门外继续往另一间草房挪,不一会那个锁住的门锁发出了一阵撬动声,接着又是一片沉寂。
似乎和昨晚一样,这样我已经安全了。我在被子里喘着粗气,努力让180跳的心脏恢复平静,深呼吸,深呼吸……
“咔哒!”
房间的门又开了!而且这次响得异常,我一定被发现了!放在门口的衣服没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