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鹤唤了杏冉云素进来服侍洗漱更衣,龚肃羽一看这些丫鬟他谁也不认识,却个个喊他老爷,对他十分熟悉,亦奉蓝鹤为夫人,心中又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杏冉替他系腰间丝绦时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不是见惯了的龚老爷,面目似是而非,看她的眼神警惕锐利,一时不知所措,试探着喊了一声:老爷?
啊杏冉,我忘了说,老爷他昨晚吃了返老还童药,所以现在瞧着年轻,明日便会变回原样的,让院子里的人不必担心。蓝鹤这才想起来告诉大家。
丫鬟们满脸讶色,看看颜丹鬓绿的龚老爷,又看看尴尬讪笑的蓝鹤,知道是自家夫人又捣蛋折腾老爷了,都低下头去掩饰笑意,快手快脚干完活退了下去。
两人到膳厅用早膳,龚肃羽一面用餐一面不动声色向蓝鹤询问心中疑问。
我是怎么会服用这个奇怪的药的?谁从哪儿弄来给我吃的?
是我师父从一个方外高人那儿得了给我玩的,夫君昨夜当豆子误食了。
呵,从来不爱吃豆子,怎么可能误食?龚肃羽也不拆穿她,继续问她: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会嫁给我的?
家父蓝霁,我是四王爷荣亲王的表外甥女,是我们两情相悦,求了皇上给咱们赐婚哒。
可不能说是翁媳,蓝鹤心道,本来就把她当烟花女了,再说翁媳私通,还不知道要怎么瞧不起她呢。
龚肃羽听到蓝霁的名字,手微微一顿,你父亲蓝大人的案子最后如何了?
我父亲冤死了,母亲因此抑郁而终,蓝府被抄了家,亲戚们都不敢留我,我本该被送教司坊,是我表舅四王爷收留我把我养大的。
龚肃羽一时语塞,心里由戒备转为歉疚,垂下眼眸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对她说:对不住,我入朝为官时日尚短,根基未稳,力有不逮,没能替你父亲伸冤。
等着看他反应的蓝鹤细细观察他的表情,猜测他是真心抱歉还是在装样子,她知道老头虽然心中有愧,但当初为了往上爬昧着良心见死不救的那些事,他既不后悔也并不如何以之为耻。
眼前这个脸嫩得滴得出水的龚阁老,心是不是也还嫩着呢?
夫君不必内疚,这本非你力所能及之事,夫君是要做首辅的人,若是草率行事才冒芽就被曹鷃掐了,后面谁来扳倒他呢?如今曹鷃已然伏诛,皇上也给当初冤死的忠臣们翻案正名,都过去了。
我做了首辅?龚肃羽面色虽然稳重,但眼中多少漏出了那么一丢丢惊喜。
嫩了,爹爹,您这时候应该稳住自己,荣辱不惊面色淡然地说:我韬光养晦苦心经营多年,蒙圣上器重委我内阁首辅之职,也算是天道酬勤,不枉我忠君爱民一片丹心。
说到底眼前的爹爹,也不过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而已,蓝鹤忽然就有一种管她的人不行了,山中无老虎,她可以称大王的感觉。
她对龚肃羽嫣然一笑:夫君,你想知道什么,妾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书房里还有些公文书信,今日休沐,你尽管慢慢看。然后起身将压着满腹兴奋的龚肃羽带到清辉阁,先把她在大同和他来往的信笺拿给了他。
龚肃羽越看越不对劲,蓝鹤的信里一大堆的yIn词秽语,轻浮露骨不堪入目,但真正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回信,看似在斥责她,可字里行间对她宠爱至极,一边说教一边嘘寒问暖地关怀她,甚至时时回应她的撒娇。
尤其是她提起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他居然买过玉势缅铃,让她尿他手上,把她绑在床头强涂春药,把她按在花园假山洞里jianyIn,在她ru儿上画梅花还要拿Jing水给他洗下面
绝无可能!他绝对不会做这么yIn乱下流的事。
都是真的,都是夫君做的,那些东西就在匪石院的厢房里,花园那次的事情还被家丁撞见了,全家都知道。
蓝鹤看着龚肃羽一脸不可置信的沉痛,心里笑翻了,看来这个年纪的时候爹爹还没那么皮厚,不是假正经,是真正经。
真正经,戏耍起来才有趣!
缅铃是什么?龚肃羽纠结地问道。
呃死老头!你买的问我?蓝鹤小脸一红,别开几寸不好意思看他,就是就是就是放在里面的。都是夫君弄来欺负我的!
咳咳龚肃羽听得脸上发烫,自己年纪大了怎会如此荒yIn,对着一个和女儿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做这种龌龊事,怪不得她早上如此放浪形骸,说不定就是被他带坏的。
没事儿,夫君会做这些都是因为你喜欢我。你可疼我了,平日对我百依百顺的,从来不说一句重话,我想要做什么你都会答应,待我再好不过。
面对蓝鹤的信口开河,龚肃羽是只是微笑不语,信上句句都是训斥,她竟还睁眼瞎扯说什么从来不说一句重话,这小美人敢利用他不知真假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乱扯谎哄骗他,等下少不得要好好罚一顿。
他振振衣袖坐到椅子上,把书房里的公文与其他信件大致浏览了一遍,又吩咐书晴把管家叫来,让蓝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