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郑曼玲坐在丁逸舒腿上,心不在焉地抚摸他的后背,他很少见她费心琢磨的时候,问她:怎么了?她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下午四点,换身衣服,跟我出去。
她带他去一家高档餐厅,一个帅哥等着,衣冠楚楚,笑着寒暄:曼玲,好久不见了。这位是?
她一捋裙子:如你所见,男人。
丁逸舒不尴不尬地坐在她身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在对方没有就他的身份问题深究,冲他客气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向她说:我知道你忙,就不废话了。我出三百万换你手中的股份,我快要结婚了,你知道的,她很在意这件事。
郑曼玲细细地啜饮果汁,面无表情,丁逸舒不敢随意掺和,低头切牛排,她斜了他一眼,一掐他的肩膀,挖苦道:有没有眼力见,嗯?吃我的,喝我的,翻脸就不认人了?
他的面皮微微发红,想了想,忍气吞声将盘里切好的rou块换给她,她嫌弃地推开:拿去,我不碰人家嚼过的。
对面的帅哥咳嗽了两声:这个曼玲,咱们虽然没成,也是熟人,再加五十万买你手中的百分之六,行不行?
丁逸舒马上猜出来对面是这女人的前任,正儿八经的前男友,自己是她包养的地下情人,顿时自惭形秽,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低眉顺眼地把服务员刚上的芒果慕斯端给她。
郑曼玲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丫头气,试了一口甜点,口气一点也不甜蜜:我不要你的钱,你得再出百分之四,凑成百分之十,股份转到我妈名下。
前男友惊呼,连连摇头:百分之十!我女朋友也才有百分之五呀!就算转到了阿姨名下,她也会猜出来。
曼玲摊手:没关系,她顶多骂我趁火打劫,数落你几句办事不力,办事不力比起藕断丝连的罪名轻多了。她的手臂勾着丁逸舒,顺势抚摸了好几下他的胳膊,如同把玩布偶。
前男友被她的歪理堵得哑口无言,颇为踌躇,要笑不笑,她吊了他好一阵子胃口,笑yinyin搂着丁逸舒的腰,才故作宽容地说:不转给我妈也不是不可以,你转给我的朋友,名字到时候发给你。
他明白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唉声叹气,结账走人。丁逸舒听到她软硬兼施的几句话摆布了前任,又佩服又害怕,忽然发觉她在解自己的西服纽扣,慌乱地掩了一下:干什么!
她笑嘻嘻地说:老气,脱了吧。在桌子下摸他的动静越来越放肆。丁逸舒本来很矜持,这段日子被她折磨得早已放低了底线,加之有了男女私情,气氛越发暧昧,诸多冒犯的举动和禁忌的情趣也界限模糊,他又是不禁逗的,难免被她弄得意乱情迷。
郑曼玲忽然抽回手,正襟危坐:衣服不合身,得去订一套。丁逸舒被她忽然撂下,不上不下的,窘迫地夹紧腿低头喝汤。
她带他去买衣服,丁逸舒本以为挑件成衣罢了,不料上来两个工作人员,殷勤招待,量了尺寸,又领着他挑选衣料,过了几天,才将量身定做的套装送上门。郑曼玲让他穿去上班,他老实照办,原以为料子低调,不显山露水,不想私人订制就是与众不同,连看起来稳重老成的总裁都多看了好几眼。
他平素有点怕和曼玲独处,眼下却是逃到她身边才自在,她满不在乎:慌什么?你去上课下面一两百个人盯着,不比这阵势大?
他别扭地解释:不一样,学生是为了听课。
她嗤笑一声:哦,你以为学生都是性冷淡?高岭之花教授的西装裤和美女的黑丝一样有吸引力。她很放肆地捏了一把他的大腿,他狼狈躲避她随心所欲的调戏。郑曼玲的恶作剧不满足于此,她叫周秘书进来询问工作,命令丁逸舒坐在身边笔录,一边谈公事,一边在底下不分轻重地掐他,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
翻了他的笔记,她用指甲刻了几道印子,意味深长地说:你这字以后还得多练,和音符一样上蹿下跳,像话吗,还教师呢。丁逸舒面红耳赤,被她撩拨得浑身难受,这几日,她换着法子暗地里挑逗,可晚上又不和他亲热,连句荤笑话都不开了,他面上压抑,心里明白自己骨子里馋了,盯着露台上桃红柳绿的衣裳都能发一会儿愣。
他一转头,发现郑曼玲靠在床边哂笑着打量自己,手里握一把象牙白的梳子,梳理一大把蓬松的卷发,一副欣赏猫狗淘气的悠闲姿态,心里愤愤,又异常窘迫,不知道是恼火自己还是她,赌气不说话,连带在公司也冷战。
她也不在乎,等午休时间到了,他耳朵一痛,吃她扭住:干干什么?
去十七楼。
她的力气加重了,他不觉得疼,反而浑身酥麻,又像遍身起火。他头晕目眩地随着她去了秘密的小房间,她往床上一坐,懒洋洋地歪着,连皮鞋也不脱,两脚悬空。
丁逸舒心焦,和干柴似的,就差她的一点火星就烧起来了,偏偏她晾着他,任高楼的风从窗缝一缕一缕往里灌,吹得皮肤发冷,心却被欲望攫取。郑曼玲半躺着,套装不暴露,很修身。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窗帘是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