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婉莹脸上腾地一红,急急后退:“还,还没个一定呢,太孙好歹尊重些。而……而且奴婢是个务实的,比起那些,奴婢更想日后受到的威胁少一点。”
比如少几个出身高贵,比嫡福晋还要硬气不知道几分的侧福晋!
永瑛笑:“格格放心,孤并没有给自己找事儿干的爱好。”
所以侧福晋什么的,虽然避免不了。但也不会这般急切,更不会出身多显赫。
永瑛跟雍正商量过,八女之中,除了嫡福晋外,博尔济吉特氏也会留下。再有一位性格柔婉安静,素不掐尖要强的伊尔根觉罗氏。其余诸位,都会另赐佳婿。
她们两位则在他与福晋大婚一年后,再入门。
这些,他也都没瞒着,大大方方说与婉莹听。
婉莹听后心下一松:如此,她就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好好经营毓庆宫,培养夫妻感情。若上天眷顾,让她在这个时间内诞下嫡子,就可以地位稳固。
这未来,也未必不可期?
婉莹轻笑,挥手跟永瑛作别,缓步回到宴会现场。等宴会开始之后,还真有人提议,说让在座的闺秀表演一二才艺。
而后曲声婉转,舞蹈优美。诸位佳丽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展绝技。
作为要惊艳太孙的存在,婉莹也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一张琵琶,一双素手,一曲十面埋伏,仿佛将人带进了金戈铁马的古战场。
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
尤其中间那一段琵琶长轮模拟萧声,隐约透出四面楚歌。直至一曲终了,还让现场诸人沉迷曲中余韵,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永瑛与两个弟弟出现,齐齐鼓掌,才让在场所有人如梦初醒般。
裕贵妃拭了拭腮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笑着看向孙儿。
装得一手好迷茫:“这是哪阵香风,把你们哥仨一道刮来了?”
大哥呆呆地看着坐在琴凳上的闺秀,二哥目光梭巡未来二嫂的方向。被人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正满目错愕。
大清最小亲王的永琨只好挺身而出:“回玛嬷的话,孙儿等才往皇玛法处请安归来。恰好经过附近,听得这般佳曲,遂闻声而来。”
说话的同时,他还轻推了自家长兄一把。
永瑛似刚刚回神一般:“乐曲昂扬,气势磅礴。感染力极强,仿佛将人带回了那金戈铁马的岁月。孙儿一时忘形,寻声而来。倒是打扰了玛嬷,唐突了诸位闺秀。”
然后很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太孙问起了弹琴之人,也就是婉莹的学琴经历与对曲子的了解。
已经事先知道了考题,又有考官主动放水。
婉莹很自然在技惊四座之后,又因Jing彩回答惹太孙刮目相看。亲自求到了御前,让八女之中家是最为低微的她凭实力逆袭,成为太孙妃。
真·跌落一地眼镜。
偏偏从不按套路出牌的和亲王福晋还丝毫不以为忤,当场撸下了腕子上的赤金嵌宝贵妃镯,套在了纳兰格格腕子上。
还细细瞧了她的手,问她刚刚那么用力弹琴手腕会不会酸?手指会不会疼?
看得裕贵妃直笑:“这还没等进门,就先疼起来了?”
“那是!”舒舒斩钉截铁地点头:“额娘您这疼媳妇若亲女的好传统,必须得一辈一辈传下去。哪能到媳妇儿这里就出现断层呢?”
一片或真或假的羡慕,恭维之间,婉莹就是全场的焦点。
刚刚同被塞了个同款手镯的张幼仪:……
就微微心塞,有种公公婆婆都极好,就那糟心男人要不了的复杂。
可好容易等到宴席结束,某人又留她说话???
怒火已经飙到极致的张姑娘见面就是一记刀子眼:“不知世子爷想与臣女说些什么?”
永璧一愣:“好好的,你这是为哪般?”
“好好的?”张幼仪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因
为这么清清淡淡的三个字被气到怒火中烧。直接把那点可怜的理智烧没了:“呵呵,世子爷心愿得偿,自然好好的。”
“也是臣女多虑了,恶霸强抢民女成功之后只会得意嚣张,怎可能有丝毫心虚愧疚?亏着臣女家中长辈还有名号,能混个福晋。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委屈等着!”
永璧就很震惊的指了指自己:“恶霸?爷?强抢民女?”
“当日不是你说旗民不婚,约定俗成。若爷能求得皇玛法点头,你家祖父应允,三媒六证,你就同意做爷福晋?”
“我……”张幼仪语塞,她她她,的确这么说来着。
可那不是搪塞之词吗?
因为笃定了皇上不会轻易更改,开这个旗名通婚的头。也想着自家祖父父亲都是纯纯的皇党,从不参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皇上也不会允许他们跟着掺和。
所以,所以扯了这么一个彼此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