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纨绔撇了撇嘴,又犹豫了一下:
“不过我听说季明搞到把宝刀,可也没见她拿出来耍过,有人问,还被她否认了。”
“季明可比我要面子得多,难得会否认自己没有什么东西。要按她以前的脾气,没有也要折腾一把宝刀出来。”
顾泽皱了皱眉,季家?季家虽也是权贵世家,但也是当场跟着左相站队到女帝这边的世家。
难道她想茬了?简霜真的就是随便卖,只为了揽财。不过此时下定论还太早了。
她思量间,阮万忽然开口道,“季家最近跟我家也有些牵扯。”
阮万无意识地拨弄了下她腰间的金玉算盘,有些苦恼。
季家最近在给阮家找茬,要是她只是普通来买东西找茬也就算了,毕竟阮家混到现在,跟很多权贵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季家家族生意也做很大,和阮家可是一直有合作的。
而且阮算策和季家也算是无怨无仇,平日里处得不错。
现在季家不仅生意上不跟阮家往来了,几番出手搅黄阮家在北方的大生意不说,也不给她娘亲面子,还放话抹黑阮算策,话里话外透出和阮家二娘合作才不怕被坑。
哪有不老jian巨猾的生意人,季家也不算冤枉阮算策,就是尤其宣扬这些,并且带头排挤阮家。
她那两个不安分的姑姑元宵已经蹦跶了一次,她就觉得当初敢跑进大哥院子里的狗屁表姐,跟二姑四姑都脱不了干系。
这次她直觉得也一样,就是不知道二姑是给季家许了什么好处,能说得动她们家主这么支持。
一个家族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而商贾毕竟是末流。如果商贾失去了背后权贵的支持,又被其他权贵打压,很快就会面临困境。
“这么不要脸?”戚时瞪大眼睛,叹为观止。
“何止,我娘亲也有找以前走往得近的大人,要么闭门谢客,要么推辞。”
阮万一口饮尽了一杯酒,恨恨道:“我是看出来了,那些一直拿着阮家孝敬的大人,不仅不在乎阮家换了个当家人,可能还觉得假如二姑来当家,那个草包更好拿捏,能榨更多油水出来。”
胥琼打开折扇摇了摇,又收起,心里很是担忧。元宵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想到这件事她真是又气又恨。
大公子受委屈了。
“我和大公子下个月就成亲了,等我们完婚,有胥家在,她们不会那么猖狂的。”
胥怼怼的话里也有丝没底气,胥家也是耽美之家,她和阮鑫的亲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那季家是得了什么好处,才忽然撕破脸?”胥琼喃喃道,四人俱是一默。
“我只知道,二姑肯定没那么大本事。”阮万肯定道。
胥琼和阮万忽然直勾勾盯着顾泽,除了震惊就是不可思议。素来怼天怼地的胥琼张张口,又把话吞进去了。
“别看我,我来之前,也只是有点不放心那些钢块的去处。”
顾泽揉了揉眉心,手指屈着,在膝盖上轻轻叩着,看向阮万,“别的不说,百造坊的生意你可以不做钟家的了。”
戚时也猛地点头,表示支持。阮万顿时红了点眼眶,百造坊可不是阮家的生意,甚至都不能说完全是她们三人的。
毕竟百造坊后头的靠山可是陛下。
“不怕,陛下哪怕知晓了也不会怪我们的。”
顾泽安慰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简霜到底想做什么。钟家是不是真的拿了冶炼坊流出去的钢块,又想干什么。”
……
月余后,待京城草长莺飞时,匈奴的使团到了京城。
这日朱雀长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家一来想看看来议和的匈奴人,胸臆间扬眉吐气,二来是想看传闻中来和亲的匈奴王子,喀颜空。
顾泽这日也带着夫郎出来看热闹,包了茶楼临街的包厢。
进了包厢后,颜书玉把戴着的帏帽摘了,看了看楼下的人山人海。
其实他对喀颜空不太感兴趣,上辈子只闻其名,入宫后听说也颇得女帝喜爱,倒没有见过。
那时他已经去寺庙清修了。上辈子听说冒牌货娶了一个匈奴王子的侍从,好像是叫……玛穆?
不过妻主感兴趣的话,他还是要跟来的。
颜书玉抿抿唇,不动神色地小口咬着糕点,心下想着等会而要是顾泽敢露出垂涎美色的模样,就罚她去住半个月书房。
使团还未进城,顾泽撑着下巴瞧了会下方的人群,有小商贩趁着人多,在人群里兜售各种吃食小玩意,生意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很热闹嘛。
也不知道这位喀颜空王子,这次会不会还跟简霜有纠葛?
说起来,除了喀颜空,目前还没有遇到的几名男子中,只剩下谢家那位嫡子,谢明珠。
“听说谢家那位公子回京城了?”顾泽好奇地问道。
颜书玉嚼了嚼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