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我接到杨姨打来电话,冯阳在外打架斗殴被拘留了。
我陪着杨姨找公安的熟人打探消息,在她身边安慰、开导,对于一个16岁的少年来说,能做的事情确实不多。
法庭宣判的那天我应该没有去,冯阳进了少管所。
两年之后,冯阳出来不久,杨姨去找了我父亲,想着帮冯阳安排一份工作,那一年我已经读大一了。
那份工作冯阳干了不到两个月,按他的话说,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烟钱。
之后,他就基本上在一家夜总会混了,而杨姨那时的身份似乎是妈咪兼着老板的情妇,也管理一些日常事务,老板是深圳人,并不常在。
又过了一段时间,杨姨去了深圳,去帮老板打理那边的生意,不久之后,冯阳也去了深圳。
之后的记忆变得
不那么确定,我很怀疑这是我的梦境。
数年之后,我和杨姨再次联系上了,她在深圳似乎过的不太好,那时已经有了手机,一段时间的短信聊天之后,她说了一件让我很震惊的事,大致意思是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没有办法圈住老板的心了,为了满足老板的欲望,她把冯阳叫去深圳,用****现场表演的方式来讨对方的欢心,这让我觉得异常的悲哀。
又过了大半年时间,冯阳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杨姨确诊宫颈癌,让我有时间去一趟深圳。
我第一次时间赶去了深圳,杨姨看上去非常的憔悴,探望她的过程中我也只能说一些安慰性的话语,告别前,杨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说她有一个心愿,让我明天再来一趟,一起合个影。
次日,我如约而至,杨姨坐在轮椅上,她穿了一身婚纱,冯阳给我准备了一身黑色西服,而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西服。
大概两三个月之后,杨姨去世的消息传来,我没赶上给她出殡,下葬后的数日我去了深圳,让冯阳带着我去了墓地祭拜,那天和冯阳分别之前,我问他之前的照片能不能给我一张,冯阳说被他烧掉了。
之所以不确定这段记忆的原因在于,此后的记忆如此的清晰,回到家乡后不久,冯阳也回来了,我和他在一起吃了顿饭,为了避免以后见到对方会想起杨姨,避免想起杨姨之后的伤心,我们约定平时就不再联系了,有事通过小学同学自然也能找得到。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大概知道冯阳的一些经历,更多的时间里他都在捞偏门,我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城市,我们也都在同学的微信群里,但我一直找不到理由和他发生联系,或许,等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终究可以再次坐到一起,把酒而言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