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什么阿元!
她厌恶这个名字。
程柔嘉只觉得血ye都刺骨冰凉,趁他舌尖探入的瞬间,报复性地咬下去,血腥味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薛靖谦吃痛地攥紧了手,却不肯放,更加猛烈地去吻她,撬开她的唇齿,让她无力去反抗。
荼白的缃裙随着玫红的丝绦飘散落地。
……
“你是我的人,休想为了旁人拒绝我。”
玉兰花锦帐不堪震颤,高挂的一角从鎏金铜钩脱散,遮掩半床春浓。
薛靖谦的后背有道道新鲜的血痕,他却并不愠怒,看着她咬住嘴唇克制,一脸委屈不堪,忍出了一头虚汗的模样,倒是难得畅怀起来。
在床笫之间,这猫儿倒还肯露出一丝娇气的真面目,凶悍得不似寻常。
她这般生气,心里终究还是在意着的吧。
他箍住滑腻柔弯的腰谷,气息复又沉灼而下。
……
程柔嘉绾发髻的珠翠早被晃荡的脱落满榻,乌油油的发与他垂下的青丝绞缠在一起,她咬着唇,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强迫她。
这个卑劣的小人!
他位高权重,一言九鼎,给她编织了一个不仅止损还能托付终身的美梦,却又在一次次的现实中生生撕裂给她看……她简直恨极了他。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侯府待下去了。
“世子爷?”
那人睫毛轻颤,并不擅长装睡。恐怕此刻也在为自己的失态震惊吧。
她咬了咬牙,轻声唤了阿舟来。
“去把那避子药给我拿来。”似是毫无戒备地开口。
阿舟开了药箱,递来一个青色的瓷瓶。
有人却先一步握住了那瓷瓶,似笑非笑地起了身,眼里不含一丝温度地看了过来。
“避子药?”
第80章 鬼胎 [VIP]
晚间暴风骤雨重卷而来, 抄手游廊上挂着的几盏大红灯笼被吹得左摇右摆。
屋里只有孤零零的一盏灯火,阿舟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满目漆黑一团, 却也难掩几近窒息的氛围。
“你为何要吃避子药?”薛靖谦和衣坐在榻边, 声音异常冷静, 握着青色瓷瓶的手指却微微发颤。
程柔嘉默然地将颈后的带子系好,披上纱帛掩去大片雪白, 嗓音温柔而迟缓:“妾身不过是一个通房,哪里能在主母进门前有孕呢?世子爷不懂女子的事。”
薛靖谦心凉了一片。
他记得这只瓷瓶, 那时她不过初进府,便在屋里捯饬这东西, 他问起,她还说是女子补气血用的药,且拿出了盛女医当幌子。
那时她病了一场,盛女医说母亲给的避子药对她身子有害,他便立时停了,还克制着自己, 时刻记着她的小日子, 避开前后,免得她意外有孕。
不曾想她竟自己偷偷做了药, 倒显得他像个傻子。
“你这药一直在吃?”
“……是。”
也就是说,哪怕他那时向她许诺要娶她,她也同样不肯放下戒心。
程柔嘉静静地垂着头,不去看他。
他一言九鼎惯了, 从前既数次表露过想与她有个孩子, 想来是上了心的。如今得知自己欺瞒于他, 必然觉得威信受损——她在他眼里不过一个替代品, 仗着美色和头脑让他沉迷了一段日子,但终究不是真心,崩塌得应也会格外容易。
她要离开薛家,不让他对自己彻底冷了,恐是不能够的。
薛靖谦却在觑着她的神色,看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瞳眸,在烛火下投下密密的一排影,连震颤都没有。
他从未发现她是这么冷静的人。
倘若她爱他,面对着他的怒火,怎么会这般无动于衷,不着急不慌乱,只做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
倘若她不爱他,那她苦苦求的正室的名分,又是为的那般?好给程昱之提供向上爬的梯子吗?
他知道这个念头有多荒唐,可念头一起,心间便如野草般疯长。
细想来,她当初会主动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家人。他又凭什么会笃定,她在这一日日的光景里对自己动了真心呢?
他心中咚咚急跳起来,像只不安的困兽般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一言不发地开了她的箱笼。
他看到了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排的青色瓷瓶。
看到了他赠她的东西几乎都被束之高阁,不曾动用。
看到了……程昱之数次请她过府的帖子。
他自然知道她没有去。
可关于程昱之的东西,缘何会被悉心放在同一个红漆描金的匣子中保存起来?
是舍不得扔吗?
她是那般妥帖细致的人,一点不会将自己置于风险之中,将避子药的事瞒得那么好,直到今日才被发现。
可为何是今日?
今日她去冒雨见了程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