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若向左走,则无法治愈,心疾无医,非爱即伤。
粘合过的豁口一旦重新破开,是比之前更为猛烈的疼痛,她一直活在那些Yin影之下,却以为自己曾经有那么一刻也面朝阳光过。
边婕妤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感觉嘴巴干巴巴的难受,喉咙干涩的不怎么舒服,才从床上坐起来。
一拧开房门,就看到客厅的江嫱紧紧贴着墙壁,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呆呆地盯着某处,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她的目光跟着下滑,落在地上乱七八糟散落了一地的几张纸上,心里重重地一跳,连忙跑出去把地上的几张破纸捡起来塞进了垃圾桶。
全程江嫱都没什么反应,好像被抽走了灵魂,表情木讷,边婕妤不免有些担忧,“嫱嫱……”
江嫱整个人抖了下,像是被这声吓了一跳,眼神渐渐聚焦起来,看了边婕妤几秒,四肢僵直地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
边婕妤连忙拉住了她,“嫱嫱,这些……”
她顿了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问:“你没事吧?也别太在意,这都是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搞得恶作剧。”
江嫱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听言只愣愣地转过头,声气微弱地答了声,“嗯,我没事。”
隔得近了,边婕妤这才看清江嫱光洁白皙的脸蛋有些发红微肿,在这大夏天还在家里穿着长衣长裤,把身体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
边婕妤眉目一凝,抓起江嫱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臂撸起衣袖,女孩儿的皮肤又白又嫩,上面的剐蹭伤痕就显得触目惊心。
“嫱嫱,这是怎么回事?”
边婕妤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想起江嫱一贯听话,今天却突然反常去翻了信箱,瞬间联想到了什么,急急问道:“是不是姜萍他们两姐弟找你麻烦了?”
江嫱没应声,目光呆滞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任凭边婕妤在她身后怎么呼唤她都没反应,“咔”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简蠡到江嫱家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年和边婕妤带着江嫱匆匆上了一辆警车,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警车已经发动扬长而去。
他只得重新跨上自行车追上去,江嫱到警局的时候正好看到姜萍和她弟弟都在,男人怨毒的目光盯着江年三个人。
盯着盯着又想冲过来,被旁边的姜萍一把拉住扯回了位置,瞪了他一眼。
一个女民警仔细查看了江嫱身上的伤口,又询问她是不是真的是姜萍两人所致,江嫱没什么表情,跟个木偶似的点点头。
边婕妤陪着她在一边坐着,江年和姜萍两人面对面对峙坐着,不知道民警说了句什么,江年一脸愤怒地敲着桌面,“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恶作剧了,而是严重危害了我女儿的人身安全!”
这一声太过激愤,江嫱也就听见了这一声,后来不知道怎么协商的,姜萍领着她弟弟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道了声歉。
江年一路上都臭着张脸,他这几天应该是没怎么休息好,胡子拉碴的不加拾掇,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地走着。
“江年!”
身后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江年一回头就被直冲面门的一拳砸得踉跄了几步险些没站稳,眼镜直接从脸上飞了出去,边婕妤大惊失色地尖叫了一声。
“我Cao你妈的!还敢报警罚老子款,你个杀人犯还敢报警!”
江年没了眼镜高度近视看不清来人,只得眯起眼睛去辨认,他还没看清脸上又生生挨了一拳,这一下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抡在了地上。
边婕妤吓得涕泗横流地扑过去,直接扑到了江年身上,带着哭腔吼道:“别打了!你别打他!明明就是你们的问题!那药是你爸不按医嘱要求吃得!关我们什么事!”
“你放屁!就你们那破药还在找小白鼠阶段,给我爸吃死了,还想推卸责任?”姜盛一脸晦气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额上的青筋暴起。
江年把嘴里的血水全部吐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姜盛一脸平静道:“先不说我们的药有没有问题,临床试验药品我们双方是签过合同的,你问问你姐是不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
“你爸常年卧病在床,你姐掏空了家底给你爸治病,还是远远不够。她付不起医药费,你爸也就吃不起药,病情恶化才来百般央求我们允许你爸试用我们的新药品。这些你了解过吗?作为试药的病人,我们不仅免费给你爸用药,还支付试药病人的高薪报酬,这些你都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不是我们的药出了问题,而是你爸不严格按照医嘱要求服用了过量药品导致休克,这属于自杀!别一口一个杀人犯,你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家人的生活!”
姜盛一时被江年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我Cao.你妈的胡说八道!你就是不想赔钱!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莽夫的头脑都格外简单,四肢发达的单细胞生物,更何况姜盛的脑子还掉进了钱眼里,他说不过江年的分条析理,就想动手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