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婕妤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呢,要不你去门口的信箱看看?”
“你们今天没在家吗?”
“没有,”边婕妤低下头,双手下意识抚上了肚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线渐渐拉直,似乎有些忧虑,“今天你爸陪我去医院了。”
江嫱回房间的脚步停了下来,转了个方向径直走向沙发,坐在了边婕妤身边,轻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边婕妤抬起头,对上江嫱的眼睛,迟疑了好半晌才道:“怀孕了。”
江嫱怔愣了三秒,视线落在边婕妤的肚子上,眼角眉梢顿时染上喜色,觉得很神奇,“这是好事啊!”
边婕妤神情脆弱地抱紧了肚子,叹了口气,“嫱嫱,我们不打算生下来。”
旁边的江年微微蹙眉,只沉默寡言地靠着沙发,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江嫱下意识脱口问道,顿了几秒,想到这两人可能是顾虑自己的感受,连忙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考虑我的,我没关系。”
“我们知道,这次是我们自己的原因。”边婕妤似乎不想多谈,有所隐瞒地推着江嫱,“你赶紧去看看信箱里有没有你的信件吧。”
江嫱将信将疑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沙发上氛围低沉的两人,捉摸不透他们。
不过仔细想想,生孩子这事确实和她没多大关系,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她这个局外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么一想,江嫱也没在纠结,回房间换了套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后,踩着拖鞋往门外走,一打开门口的信箱,里面挤满的信件哗啦啦往外掉了一地。
“怎么这么多?”江嫱嘀咕了一声,从信箱里随便拿了几封出来,全都没有署名。
她也没打开,仔细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自己的信件,又蹲下身把掉了一地的匿名信全都捡了起来,探头进去问:“信箱里有好多信,是你们的吗?”
江嫱低头反复看了几眼这些信封,发现有些甚至只有一张纸,连信封都没有,没过一会儿,她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
江年和边婕妤都跑了出来,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张,转瞬即逝。
边婕妤连忙接过江嫱手里所有的信封,还把信箱里的清了个空,解释道:“可能是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都给忘了。”
江嫱微微敛眉,直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垂眸盯着边婕妤手里厚厚一叠信封看了几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
吃过晚饭回房间洗了个澡,江嫱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没一会儿就被逐渐发沉的困意拉进了梦乡。
前半夜睡得还挺好都没做什么梦,后半夜她开始睡得越来越不安稳,她梦到了飘窗台上的鲍芃芃,想起了教学楼天台的自己。
和漫天飞舞的彩色纸飞机。
她好像站在了世界的边缘,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水墨般一点点化开,直至消失不见。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没有了时间感,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只隐隐感觉她又回到了那个自己被千人唾万人弃的世界。
她孤立无援,独自将自己放逐进风里,亲手抹灭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江嫱平躺在床上身体突然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她从梦里陡然惊醒,翻身坐了起来。
只觉得脑袋又昏又沉,后背冒出的冷汗洇shi了衣裳,她下意识先环顾了周围的环境一圈,才庆幸只是虚惊一场。
这样的梦她已经好久都没做过了,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因为什么状况来到这里的,明明她都快将自己融入这个时代了。
可一场虚惊的梦魇,又将她一锤打回了原型。
江嫱就着夜色,勉强看清挂在窗口穿成了一串的五彩纸飞机的轮廓,心里莫名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七上八下的。
她去卫生间又洗了个澡,出来后在床上呆呆坐了一会儿,又躺下去酝酿睡意,半梦半醒的状态维持了好久,她才渐渐睡沉。
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了,江嫱是被饿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卫生间洗漱。
江年和边婕妤似乎已经出门了,桌上给她留着早饭,江嫱饿极了还没换衣服,就坐在桌边开吃。
她刚喝了两口牛nai,房门突然被人敲得震天响,那阵仗就好像跟门有仇一样。
江嫱看了眼门的方向,站起身边走过去,边大声问了句,“谁啊?”
外面没有回应,只是把门敲得更响了,这动静大的都不能说是敲更像是在砸门,这古怪异常又不礼貌的行为不像是相熟的人能做的事。
江嫱多少起了点防备心,留了个心眼,没急着先开门,靠近门时又问了一句,门外还是没有任何答复。
只是敲门的动静停了下来,江嫱不免心生疑虑,小心翼翼地凑近门上的猫眼往外看,视线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正当江嫱疑惑时,那片黑漆漆的黑影动了动露出一点白,她当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