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雪景很美,乔熙将房间的暖炉烧好,听着窗外的风声,安静地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她已经越来越能忍受寂寞了。
宋淮越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乔熙坐在床榻上,正在翻阅着一本画册。
她看起来很乖,因为低下头的缘故,有几缕发垂在脸颊边,纤弱的美。她看起来,真的一点点锋芒都没有,是那种叫人可以没有半点顾忌,放心地完全拥有拥抱的乖巧。
宋淮越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她,目光深沉又温和。
其实在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心中对乔熙的恨意还很浓烈。被悔婚、被算计放走宿敌、被当作替身、他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怨怼。
所以后来每每深夜,他看着她被药支配心智,一双眼睛沾染着支离破碎的雾气,也会平生肆虐欲。
一种负面的,极端的占有欲。
所以他也曾在深夜欺负她,可是彼时,这个傻姑娘只知道看着他,几乎从来不反抗。
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眼神中恣意。渐渐的,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
只是那药,他一直狠心一直没有停掉。
直到结婚那天,医生说她的身体受不了这么烈性的药了。
他的
很自私、很可耻不是吗?
宋淮越自觉不是好人,可用这样偏激的手段来对待自己心爱的人,他也觉得自己太过禽兽。
但是这样的念头,没有办法压抑他的本性。
哪怕知道自己手段不堪,灵魂溃烂、光鲜的外表之下,本质有多叫人不能的Yin暗丑陋,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伤害她。
他宁可这般自我厌弃,不屑唾弃自己,也没有办法放过乔熙。
说到底,他更害怕她离开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留住她。
宋淮越举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她。
他从乔熙身侧抱住她,从口袋里拿出玫瑰,动作温柔地放在她的掌心:“小乔......”
乔熙合上书本,唇角的笑容娴雅。
她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玫瑰花。
玫瑰很漂亮,握在手里,花枝光滑。
宋淮越怕她扎到手,从来都是将那些花刺一根一根全部剔除掉。
乔熙在这一刻,想到了自己。
她就好像这玫瑰花一般,也是被他剃掉满身的锋芒,柔顺而无害地躺在他的掌心。
宋淮越娇养的乔熙,多乖巧。
乔熙只希望这样的自己,能让他安心。
乔熙躺在宋淮越的怀中,笑意很甜:“谢谢你的花。”
他俯身亲吻她漂亮的眉眼,声音沙哑:“说什么谢谢,给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乔熙唇角漾着笑,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
他们看起来,很美好。
若是有看客经过,大抵也会感慨一句神仙眷侣。
在一吻结束的时候,乔熙捏着手中的玫瑰花,看着他水光潋滟的唇:“瑾由,我们,可不可以从头来过啊?”
宋淮越看着她带着渴求的视线,眼神一寸寸晦暗下去。
他抚摸她细腻的面容,低声道:“小乔,现在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宋淮越,你没有真的原谅我,怎么会好?哪怕这些日子,她已经努力让他安心,努力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柔。
乔熙心里有些失落,却是看着他,露出一抹黯然的笑容:“挺好的。”
宋淮越抚了抚她的发,冰凉的手指顺着耳发一路蜿蜒至面容,他的动作很轻,想对待一块易碎的玉:“小乔,你恨我吗?”
乔熙听出他声线中的不稳。
房间的青瓷台灯开着,碎裂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乔熙看见他眼眶里的shi气。
于是,她抱住他,笑着说:“你对我好点,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宋淮越眼底才渐渐有了明亮的光彩,他的声音带着低微的叹息,像是一种承诺:“小乔,就这么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对你好。”
最后一次的尝试解决,终究以无果告罄。宋淮越不敢打破现状安稳,不敢冒一点点失去她的风险。
从头来过,这是多大的变数。
于是他们用沉默的姿态埋葬了悲伤的过往,以自欺欺人的姿态相拥在一起。
仿佛只要这样,这过往的种种伤痛,就能够被一笔带过。
从那以后,宋淮越和她都开始闭口不提那些过往,不提她身体的敏感缘何而来,不提曾经发生的一切。
就好像,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单纯地宠爱着她而已。
张碧痕也在一个同样的大雪天,被宋淮越接到了总统府。
这个中年失去女儿的可怜妇人,在乔熙面前才愿意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说:“乔熙,我的莞香没了,阿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乔熙满心的愧疚,却不敢对张碧痕说一句实话。
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