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猝然抬头,胸口却猛地挨了一击,不待他有所反应,鞭尖已如暴风骤雨般接连不断地抽下来。
谌西流力量不足,却极擅使巧劲,右腕翻转下压的动作万分得心应手。
十下过后,两颗红果被抽得肿胀,肉眼可见地膨大了一圈,腿心的畜生玩意儿也昂扬挺立,间或邀约般地跳一下。
谌西流又拿鞭尾的雀羽挑弄那鼓胀的孽根,轻声问:怀玠,你心口的新伤是哪儿来的?
谌北徵不肯答,谌西流也不逼问,似逗引叭儿狗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刮那棱头,望着那处色泽愈来愈深,听着耳畔谌北徵粗重的吐息沉沉萦绕,反而神色愈发从容起来。
三哥别叫我怀玠,好不好?
最终仍是谌北徵败下阵来,羞窘地恳求道。
谌西流不应他,开始漫不经心地往他胯间甩着短鞭,看似随意,可力道不上不下,教谌北徵吃痛却又不致难以忍受,余力更如同抚触,倒似被小狸奴的肉垫挠过。
谌北徵喘息愈急,额角绽出青筋,渴念如蛛网般缠裹得他几近窒息,只知颠三倒四地不停喊三哥皇兄。
最后一刹,软鞭细小的尖端堵住了出口的小孔,谌北徵整个人几乎痉挛,舔舐着谌西流指尖不住地哀求:三、哥哥求你、别会坏的
谌西流见他着实支撑不住,终是大发慈悲撤了禁锢,望着地上一滩浓白与释放后胸腔急剧起伏的谌北徵,唏嘘一般道:怀玠他可比你能忍多了。
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谌西流双腿搭在床边,睡眼迷蒙地望着桌前穿针引线的男人,银光流转的绣花针在粗粝的大掌反衬下愈发显得尖细。
秦氏兄弟在别处时往往只是严正着一张脸,加之身材挺拔、肩背宽阔,倒似疆场上号令三军的主帅一般。
可一到谌西流跟前便唯余自惭形秽与呆板笨拙,思来想去只能做些烹饪刺绣来讨他欢心。
那个,秦庚
针尖刺破了指腹,男人正待出言,却见德茂匆促入内,在谌西流耳侧沉声道:万岁,北疆来报,肃王殿下薨了。
谌西流眉心遽然深锁,惊疑不定道:消息可属实?皇叔素来身强体健,何以
德茂老脸竟有些难堪之色,声音愈发微弱:说是前些时日召了那人身上有些不好的病,故而
真是老糊涂了!谌西流揉了揉眉心,一壁吩咐德茂封锁消息,一壁起身往长秋宫去,这下,朕那好四弟不想回也得回去了。
被抛下的男人盯着指腹涌出的细小血珠,有些失落地低喃道:我是秦戊,不是秦庚。
谌西流孤身而往,却见卧房空无一人,唯有净室传来水声,应是谌北徵正沐浴。
谌西流在书案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太平广记》,却倏地有一物从书页中掉落。
谌西流眼疾手快地捞住,却是一面葵瓣双鹦鹉衔绶纹镜,翻过来时,镜中赫然是自己一手执书、一手持镜的模样。
却并非寻常铜镜那般的对影。
谌北徵绞着发尾出来时,便见谌西流打量着掌中诡镜,登时如坠寒潭深渊,想说些什么以挽救,喉间却滞涩不已,难发一字。
朕那已故的皇婶肃王妃不愧为苗疆圣女,谌西流把玩着诡镜,眸光沉凝地望向面色灰败的谌北徵,朕总算明了,夙昔函锦林中,四弟是如何自由来去的了。
三哥我
朕只问你,谌西流打断他,这镜子只要在一日,朕的行止便教人窥探一日,所以它留不得,你可清楚?
谌北徵闭了闭眼。
终会有这一日的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诡镜与其主同生死,离身不得越三丈,主生镜生主亡镜碎。
闻言,谌西流垂下眼,许久后漠然开口:北疆来报,肃王薨逝,世子谌北徵年少失怙,悲恸难当,遂饮鸩殉先考而去,以尽孝道。
朕痛失尊长手足,五内俱焚,然为君者不可拘泥于小家,着柱国大将军李伏接管虎符,总理北疆军务。
北徵啊,苗疆巫术阴诡莫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亦无双全之法。
谌北徵望着他发顶的旋,于灭顶绝望中反倒生出平静。
将绞发的巾帕抛开,少年面向年轻的新帝俯首下拜,前额抵着手背:北徵虽死无憾,只盼陛下顺遂康宁、笑颜长在。来世
来世如何,谌北徵未再说下去。
谌西流起身往来处而去,古拙厚重的金丝楠木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他始终不曾回望一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