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沙漠,我横坐在骆驼上,南拥着我,两人共乘一骑,缓缓前行。
“醒了,还痛吗?”轻轻的一个吻落在额头。
“有一点。”我翘起脚,伤口被包紮好了。“我们已经脱险了吗?”
“戈图的那个手下搅局,犯了他的大忌,所以他甘愿认输。”
“是这样啊,他倒不愧为一代枭雄。”
其实那个下属蛮可怜的,他把我要做的事先抢了一步。还好,真主安拉也懂得怜惜美少男!
“我忽然很想打你的小屁股。” “我刚刚才英勇负伤,你就凶像毕露。哼,我回去找戈图算了!”
“原来你喜欢玩束缚游戏啊,那我也找根绳子把你绑起来吧!”
“不要不要!”我慌忙摆手。
呜呜……我就知道他会拿我的糗事笑话我!
“下次你再偷偷离家出走的话……”南眼神警告,语带威胁,我猜他下一句肯定离不开鞭子、绳子、链子之类的。果然,他扣住我的下巴,运气如风。“……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回最最心爱的人。”
心花在一瞬间发芽、生长、绽放。
一种生动的水波荡漾的难以琢磨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柔柔地徐徐地无法忽视地舒展、蔓延、扩散。
我一声欢叫,环住南的劲项,送上香吻一个。苍穹浩渺,沙原寂寂,唇舌依依。
沙漠历险的结果,就是两个小受都进了医院。
我们刚到锡瓦绿洲,马上有人报告汀汀中了罕见的蠍毒,浑身冰寒,几乎成了雪人儿。唐纳等不及我们,抱着汀汀先走了。南的一个电话後,第二架直升机很快赶来,火速飞抵市立医院。
幸好,汀汀美人天相,化险为夷,在唐纳如颠似狂地守护中很快好转。 他虚软无力,面色苍白,但弯起的唇角和时不时皱起的小鼻子出卖了他的秘密。不待我严刑逼供,他自动招来。“那一天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就把心底埋着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种种痴缠都说了出来。”
汀汀的那句肺腑之言,极为浪漫:“唐纳,我以前曾经爱过的现在还爱着的未来永远不能忘怀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这一句绵绵情话,经他鼻息轻轻地吐出,再加上当时生离死别的危急情况,自然是天雷重又勾动地火,一代风流公子唐纳就地阵亡、乖乖就范。
他屏声静气,小心翼翼,视汀汀的毛发为至宝,连茶冷茶热、天暖天凉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一过问,其肉麻恶心的程度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基因异变。
从花心大少到贴身男佣,这一段心历路程足以让他写一本自传体回忆录,虽然题材老套,但如果文笔煽情的话,说不定还能挤进年度十大畅销书排行榜。
和汀汀的眼波似水、眉梢带笑比起来,我则受了点小小挫折。由於行动不便,我又耐不住性子静养,喜欢在病房里窜来窜去,每一次被南看见,总会笑着说我像人形跳棋,或者乾脆称我为铁拐美少男。
哼!看吧,他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本少爷拄着拐杖,依然是个神清气爽、青春飞扬的浊世翩翩美少男。
一个多月的调养结束,一行四人皆大欢喜地打道回府。经过刻意渲染和不懈努力,整栋宅子里都可以听到我“不小心”散播出去的小道消息:杨少爷为了爱情甘愿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身飞起,挡住了射向南少爷的子弹,其中的惊天地泣鬼神,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的形象在一夕之间变得高大丰满,具有偶像地位,连爱因斯坦也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看着腿上那形状奇怪的擦也擦不掉的小东西,猛然领悟:这哪里是疤痕,分明是一枚闪亮的爱情勳章。
中午,我喝了两口矿泉水,躲在树阴下看书,那种图画比字多的书。拉姆斯走了过来,他虎着一张脸,好象非常不情愿地塞给我一块海鲜披萨,他不厌其烦地再三强调:这是厨房里多出来的,而大家都已经吃过了,如果我不要的话,他就去扔掉。
我要,我当然要! 哈哈,这个固执的别扭的不肯低头的倔强老头,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一日,我意识到时机成熟,於是拨了个长途电话,告诉爷爷,他的孙儿已经情定罗马。
“我不喜欢金发妞。”
“他不是金发妞,他是义大利黑手党教父。”
“什麽——”爷爷哇哇大叫,“厉害!真不愧为你爷爷我的孙子,居然能钓到黑帮老大,越长越有出息了!”
我愈发得意,添油加醋地讲了所有的波折。爷爷被我的故事激起了他年青时的冒险情结,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我说预期年内归国时,他大声叫好,说要摆下五行八卦阵和太极宗师宴来考验他的孙婿。我假想南的窘迫,笑得前俯後仰。突然,爷爷说了一句令我甜蜜到心窝里的话,“只要你幸福就好!”
只要我,幸福就好。
南记得对我的承诺,开始从良,各种大小宴会常常带着我参加。日子久了,我不甘无聊,决定出去打工。南当然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