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点进去与自己有关的新闻的时候,那评论让李乔有些不爽。自己在那些项目上的的统治力是不是已经被大家习惯了,被大家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东西了?难道自己在泳坛取得的这样的成绩,便不是打破垄断, 便没有那样的意义么……
不过这种不爽持续的时间很短。他想着,自己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呢,那也太心胸狭窄了吧。毕竟宋之域刚刚打破了渡边康介在蛙泳项目上的长时间垄断,这对大家来说真的非常新鲜,多讨论一些也没什么。
只是当他继续看评论,看到那些恶意揣测着“是不是吃了禁药,为了躲避后面的检查要选择因伤退赛了”的评论,或者“该不是像当年的刘翔一样”之类的话,觉得那种恶毒几乎要溢出屏幕来了。
他想要找个人讲一下自己的苦恼。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阿墨。他有些歉疚地想,她肯定又看到这些新闻了吧,又让她担心了。可是除了她,他想不到更合适的倾听他这些话的人。
他拨通了阿墨的微信电话。
当时阿墨正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手机放在枕头底下,音量调成了最大声。她被那突兀的来电声震的坐了起来,惊的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她定了定神,俯身过去把枕头扔到一边,拿起了手机,惊喜地看到李乔的名字。
“喂,你怎么样了?”她担心地问道,“我昨天看新闻了,你受伤了?”
“嗯,疲劳性骨折。剩下的赛程……我可能要退赛了。”他的语气很抱歉。“对不起,可能也让你们失望了吧。”
她连忙安慰他:“没关系的,大家都理解你,你已经很棒了,我怎么会失望呢。你把伤养好,我们慢慢来,我会陪着你的。”突然想到昨晚自己看的微博,她连忙补上一句:“现在网上比较乱,不理性的声音多,你不要再多看微博了,看了也不要太放到心里去,好不好?”
其实她也清楚,他应该是做不到的。她开了扩音,去看自己为李乔下载的“超级星饭团”。果不其然,就在刚刚,他还看了微博。她温柔地叹了口气,说:“你还是看了。”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李乔无奈的叹息。他轻轻地说:“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在乎这些话了,可是事实证明我没有。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用那样的恶意诋毁我,好像我不拿金牌就是对不起纳税人的钱,好像我退赛了就大恶难赦,好像我……”
阿墨听到他有些哽咽。她只恨自己因为工作留在了大陆,没能在这个时候飞到东京飞到他面前去陪陪他。她努力地安慰着他,想让他感觉舒服一点。她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李乔你要相信,这不是你的错,没有运动员没有伤病,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这是他们那些只会说风凉话的人的错。你好好养伤,好好训练,就是回击他们那种简单粗暴的逻辑最好的方法。”
电话那头的李乔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良久剧烈的起伏又变成了正常。他说:“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下,没关系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别太为我担心。我只是和你打个电话,就觉得心安。哪怕你在电话的另一头,什么话都不说,我们两个人之间只有声波没有空气,那也够了。”
他的语气回归了正常的意味。
阿墨的心里被他这番话包裹了暖意。她说:“这个微电影快要杀青了。等你回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东西。我们很多人,都会一直陪着你的。说好了我不为你担心,可是你,也别为自己担心啊。”
“放心吧。”
又聊了许多的事情后,两个人结束了通话。李乔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右脚还是很痛,只能把重心放在左脚上一蹦一跳地动弹。身体上的伤痛并没有因为这一觉好了多少,可是他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前面也许是疾风暴雨,但他明白自己终要去承受的,而不是无谓地逃避和寻求安慰。
他又想到了那条拿着刘翔举例子的评论。想起了曾经和Vivian的对话。
李乔和Vivian许久没联系了,和阿墨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后,他才知道Vivian也是阿墨最好的闺蜜。两个人后来的联系,仅限于一句“哈哈,你们真的在一起了,祝福”,和自己回复的一个表情,还有几句没什么意义的闲聊。
曾经Vivian是体育频道的游泳记者。她年轻漂亮,专业知识非常丰富,是难得的称职的体育记者。毕竟,他们见多了那种问题提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似乎根本就不懂行的人。她采访各位运动员,有着稳固的采访资源,私下得空也会和他们聊天。李乔曾经和Vivian聊到未来:“其实我也不知道,退役之后,我究竟可以干点什么。有的时候我们聚在一起,会想一下这些事情。”
Vivian问他,“你想听真话么?就是,朋友私下聊天的那种真话。”
他笑了,“当然。都认识这么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客套的东西。”
她认真地看着他,说:“李乔,如果我真的要给你建议,我会希望你在运动生涯的巅峰过去一点的时候就退役。不要等到你彻底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