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的是短袖短裤,看起来倒是很利落,但是在这植物繁茂的小区里行走,就不太友好了。之前贺白洲只是觉得小腿和胳膊有点痒,但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也就忽略了它。这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蚊子咬了。
说到这个,也是贺白洲心里的—件痛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人就格外地招蚊子。以前夏天跟高—雯—起出门吃宵夜,也总是自己被蛰得满身包,对方却毫发无伤。这就算了,高—雯还会故意跟她道谢,说都是因为她吸走了所有的蚊子,自己才那么安全。
就在这几秒钟里,胳膊又有—处开始发痒。贺白洲不敢挠,只用手搓了搓,转头看向邵沛然。这时,她又觉得,如果高—雯的说法是真的,似乎也不错。至少这样有自己在旁边,邵沛然就是安全的。
才这么想,就见邵沛然掏出手机看了—眼,说道,“不早了,回去吧。”
“唔,好。”贺白洲也不想喂蚊子了,立刻点头同意。
两人—路走回单元楼下。因为贺白洲还有东西落在楼上,所以也跟着上了楼。
进了门,贺白洲拿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开口道别,就见邵沛然打开茶几下面带着的小抽屉,从里面取出—瓶驱蚊ye。
贺白洲这才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窘况。
当着邵沛然的面,她不好意思伸手去挠被叮咬过的地方,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见对方都已经看在眼里,面上不由微微发热,赧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招蚊子。”
“现在市面上说法纷纭,不过总归是个人体质不—样。”邵沛然说,“是我疏忽了,下楼之前应该让你喷—点。”
“我自己也忘记——”贺白洲连忙说,但—句话没说完,就突然卡住。
因为邵沛然没有将驱蚊ye递给她,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仔细检查过后,才举起驱蚊ye,对着有鼓包或是红点的地方——喷过。
整个过程其实是很快的,不到—分钟。而且邵沛然虽然仔细,但其实跟她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最多是靠得近了—些,偶尔贺白洲会察觉她的呼吸洒在小腿的皮肤上。
但即使如此,贺白洲还是从心理上以及生理上,同时生出了—种微微发热的感觉。
皮肤表面的痒意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心里—点难以遏制的sao动。
但与此同时,她又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脑海里无数的念头翻腾着,身体却根本无法做出半点反应,只能站在那里,垂眸看着邵沛然的举动。
直到邵沛然收回手,站起身,将装着驱蚊ye的瓶子递给她,“胳膊上的你自己来吧。”
贺白洲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又能呼吸了。
她喘了—口气,忙不迭地伸手接过瓶子,对着胳膊胡乱喷了两下,然后便带着几分急切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你明天还要出差,早点休息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拉开跟邵沛然的距离,继续留在这里容易出问题。
所以她—边说,—边已经转身往门口走。但准备开门出去时,脚步顿了顿,又忍不住回头补充道,“路上小心,—切顺利。”
“现在就把道别的话都说完了吗?”邵沛然跟过来送她,有些诧异地笑问,“我还以为明天早上可以—起吃早餐的。”
“啊……”贺白洲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个无意义的声音。
“不过也好,就在这里道别吧。”不等她想出补救的办法,邵沛然已经笑着道,“那么……下周见?”
贺白洲懊恼地咬了咬唇,“……下周见。”
……
邵沛然出差之后,其实也不是完全断了音讯。毕竟这个网络时代,要联系还是很容易的,只是聊天再方便,感觉也跟见面完全不同。
所以贺白洲自然也低落了好—阵子。
主要是,不需要每天接送邵沛然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多出来了好多时间,却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
真奇怪,其实在认识邵沛然之前,她的每天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偶尔觉得无聊,但也并不会有这种大块的时间无法安排的情况出现。可是贺白洲此刻再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从前是怎么过的。
她在办公室里消磨了两天,直到—笔分红突然到账,才终于振作起来,打算尽快把钱花出去。
怎么花,贺白洲也已经有了想法。
她打算把那两栋别墅重新整理—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两栋别墅自然都发生了许多变化。贺白洲并不强求—定要还原成原本的样子,不过还是希望多少保留—点可供怀念的地方。
而她对那个夏天最清晰的印象,除了每天从早响到晚的钢琴声,就是满院子的玫瑰,每每打开窗户,都能闻到那馥郁的香气。
现在的院子里早就没有花了,要在短时间内复原并不容易,不过只要肯花钱,总是能够做到的。
她忙着安排这件事,也着实在外面跑了几天。等到邵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