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刘淳熙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寿阳王这些年对他照拂有加,又有半师之恩,他总要回报一点点。
这件事他还不能做的太露痕迹,以防牵连他爹和胞姐。
顺阳王之孙和四公主皆是天潢贵胄,进出都有人跟护,想让他们吃点亏可不容易,要花时间埋线,不能急,还不能让他们一起出事。
刘小侯爷隔三岔五去酒楼洒钱当散财童子,今天请几个纨绔,明天约几个皇亲国戚,人脉混的越来越开,名声越来越差,但也越来越好做手脚……
做完了这些事,他摆了一桌好酒好菜,叫来了刘侯爷,说了他同意接受荫封做官的事,他爹刘侯爷听的满意极了,不光和他好言好语爷俩吃了一顿高兴饭,还拨给了他两大箱的金银珠宝。
他爹往宫里送了信儿,胞姐也为他终于想通而高兴,把他叫进宫里当面夸了一番,又赏了一堆东西。
官职定下之后,他就去了别院向寿阳王道别。
——……我爹和阿姐找了门路,给我弄了个小官职。下月初就要上任了,以后再见到殿下……
——我心悦你。你看不出来吗?
他道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寿阳王突如其来的大胆示爱吓的落荒而逃。
回到侯府,刘淳熙缓过来后,就无法抑制地陷入了反复回忆。
寿阳王竟然心悦他?
——他一个当朝皇叔,迟迟不愿意大婚,只对你青睐有加,惹来多少非议,你就敢肯定,他对你没有任何非分的企图?
左相家长公子说的那句话重新炸在了他的脑海里。
刘淳熙躺在院内的摇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喃:“那傻子,非分的企图,谁没有呢?我也有啊……”
只是……
刘淳熙连着几日在府中痴痴傻傻,一时笑一时喜一时忧一时恼。
宫中传来旨意,胞姐召他入宫,有事要见他。
他还没见到胞姐,被小黄门领着去先见了圣人。
黑金袍服,赤黄佩绶,皇帝姐夫语气亲和。
“寿阳王是先太上皇托付给先皇,先皇又亲自交到朕手上的,朕不能辜负先太上皇和先皇,你懂吗?”
刘淳熙汗shi衣背,心神恍惚的去见胞姐。
桌子上有宫人给小外甥准备好的果盘和糕点,小外甥还没来,他心绪难平,随手拿了一块先吃了。
……
…………
*
这个吻浓长绵烈,仿佛诉说了无尽的私语和恋念。
肢体自然贴近,动作自然紧密。
杜盛尧侧坐在刘淳熙的床头边,双臂支在刘淳熙身体两侧,把人死死箍住了换着角度缠绵缱绻的亲吻。
一吻结束之后,刘淳熙还有些醺醺然。
不光是他,他们两人都是心跳加快呼吸不稳。
刘淳熙没说让杜盛尧开灯,杜盛尧便也不去开灯,两人各自平复自己的呼吸。
“疼吗?”杜盛尧伸手去触刘淳熙额头上包扎绷带的伤处。
“这点小伤有什么可疼的。”刘淳熙一把抓住了杜盛尧的手,瞪着他,“你没有想说的吗?”
杜盛尧很轻很轻的笑了笑,“其实没有,我已经遇见你了,我的心愿达成了。但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
刘淳熙不由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没有?”
杜盛尧和他四目相视片刻,稍微用了点力,手指还是触碰到了他额上包扎好的那处伤口,声音温和,“我要说什么?说我早就认出你了,一直瞒着你,没告诉你?说你被我吓跑后,我等到了你的死讯?还是说你死后,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刘淳熙一时愣住,垂眸低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事,他只是不敢深想。
隔着遥远又不同的时空,他怕太过自作多情,又怕想的太深了,自己刀自己。
人死灯灭。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奢求他死之后,寿阳王的余生还会一直心悦他还会有他。
他只隐隐地自私地希求过,他不敢要太多,只要寿阳王的余生里偶尔会想起还有过他这么一个人,在他年轻时出现过,陪过他一段不至于太闷的时光,就很好,他就很满足了。
杜盛尧的手指顺着伤口抚过他的眉眼,“嗯。我比你早来了十余年,当我意识渐渐清晰之后,我就在想,你会不会也来了这个世界。我查了很多人,也查过‘刘淳熙’,可是之前的‘刘淳熙’和你并不一样,那时,我已经等你等了很久很久了,我就没再关注他。直到我听说‘刘淳熙’跳楼自杀未遂——”
刘淳熙感到不可思议,“那时你就知道了?”
杜盛尧手指滑到他脸颊,“你第一次开直播念《离sao》,我就知道是你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心急,要耐心,要等时机,但没想到竟然会在电梯里遇见你,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你会晕电梯,你想当艺人,你会参加酒会,会帮别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