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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宇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在庄清砚床上过了夜,也正如他所盘算的那样,他们又多做了两次。可是,他心理上并未感受到预期的愉悦,因为庄清砚含着那玩意儿摆动时,分明只是想借用他坚挺的器具进行一场不计后果的发泄。
荒唐一夜,他在闹钟响起时睁开眼,下意识摸一摸旁边的床铺——冷的。
“主人?”他抱有一丝期盼地喊道。
门没关,他的声音直达客厅,还引动了些微回响。
可惜他没能得到庄清砚的回应。
“庄清砚!大恶棍庄清砚!”他无礼地直呼其名,末了不解气,还加了个难听的前缀。
但他口中的大恶棍压根不在他的言语攻击范围内,只有白花花的墙壁和性冷淡风的柜子摆件肯耐心地倾听他的责怪。
“周行苇还说你是个特别好的人,”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皱巴巴的床单,低喃道,“笑话,哼……他得戴上多少层滤镜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啊……你明明就是全天下最坏的主人……”
“二哥眼光也太差了,怎么会被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蛊住,对了还有许舒,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人……疯了,大家都疯了……”
这些话就像被投入海中的小石子,激不起任何波澜,可他一句接着一句,说得停不下来:“不喜欢我为什么还把我拖进来?你说得对,我是天生的M,不止rou体被你粗暴对待会感到兴奋,现在就连知道你好像讨厌我,都对你恨不起来。”
“坏主人,这都是你一手调教的,你必须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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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完了,班还是要上。因为今天是迟云峰和迟欣语结束外地考察,打道回府的日子,他必须尽量使自己的表现符合日常。否则他因交友不慎受到的牵连,叠加上心不在焉的工作状态,如不幸被报告到他俩耳中,一定会被二人合力批判。
好在今天需要处理的问题并不算多,他闷头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就把该修改的策划改完,该签字的文件签好了。
没想到,今天因个人情绪出问题的不是他,反而是迟越。
他的工作狂二哥,在昨晚和庄清砚通完话后喝了半宿的酒,瓶瓶罐罐堆在客厅,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在地板上,从早上睡到下午,还被抱着一堆礼物打算给家人惊喜的迟云峰和迟欣语迎头撞见。
“小宇,过来!”正按好友建议熬制醒酒汤的迟欣语挥手招呼无Jing打采的小弟。
迟宇不得已止住回房间的步伐:“怎么了姐?”
“我问你,”迟欣语低声在他耳边说,“小越是不是……受什么情伤了?我和爸问他什么他都不说,把爸气得够呛。”
“我也不清楚啊,他又没和我谈过心。”他挠挠头。
了解一切的迟宇对二哥的遭遇深感同情,可他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告诉她,毕竟自家大姐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计划狂,万一她插手帮二哥挽回庄清砚怎么办?
他不想他们在一起……哦,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认为庄清砚不可靠,绝非二哥良配!
“爸没看出来,我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实不相瞒,我第一次失恋的时候也是去酒吧喝了一晚上。”迟欣语向迟宇吐露自己的秘密。
“好……好惨。”得知她不为人知的往事,迟宇不知该如何接话。
“哎……跟他一起长大,还没见他这样过,”老大姐迟欣语为弟弟Cao碎了心,“何必呢,真的是,就算要像老爸一样为老妈当情种,也得首先善待自己啊。”
“可不是嘛。”迟宇底气不足地赞同。
他俩聊着聊着,锅里的汤就开始咕噜咕噜翻滚,淡淡的草药香气在厨房里四处飘散。
“啊,煮好了。”迟欣语关好炉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乘了大半碗汤。
“我端给二哥吧。”迟宇主动揽活。
迟欣语把汤碗置于方盘子之上,又用塑料碟子装了几粒药片:“好啊,你给他带过去。这是护肝片,你得看着他吃掉,不然一次性摄入那么多酒Jing很容易损伤肝功能。”
他姐可真周到。
“嗯嗯,知道了,姐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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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可以进来吗?”迟宇“哒哒哒”敲门。
“请进。”
迟宇依言推开迟越房门,惊奇地发现他已经整理好仪表,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办公。
不愧是工作狂,被庄清砚打击得这么惨,还能静下心看文件。
“这是姐给你熬的醒酒汤,”他把盘子放在电脑桌的另一头,又把塑料碟推给他,“还有护肝片。”
迟越停下打字,移动转椅到他身边:“谢谢。”
“哥,大姐刚才猜测你受了情伤……”
“没错,她说得对,”迟越出乎意料地点头肯定,“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庄……庄清砚?”二哥居然没打算瞒他。
“嗯。”
“哎呀,他呀,”迟宇被他的坦诚搞得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