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床边的人转身离去。
他能怎麽办?谁也不能帮不!假如帮了其中一人,他的好日子就没得过了。
无影,一个让人想不透的男人!
早已有心理准备了!
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在这把刀下吧?
墙上印着一个人影。一手执一柄弯如蛇形的细长寒剑,一手拿着白色绢布拭擦剑身。
没有目的吗?
『为什麽?』问得有些天真?
杀手?他吗?
「你救了我?」沙哑而低沈。
「你醒了?」拭剑的动作未停。
来到床边,居高临下。
发直的眼闪烁了一下。
床上的人苍白着脸,手中握紧那小小的但能致命的药丸。
为什麽?
天啊,他什麽都没做,只站着,也能欺负人啊!这个小鸿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哪天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妮子!
沈默了几分。
这次暗杀的对像不是泛泛之辈。他,必死无疑!
……」
如星的双眸凝视着夜空,无语。
冷,好冷!
投生为杀手,生命贱如尘!
冰漓朝她做鬼脸。
「猎物未死。」
好美!
「我在唱谣歌儿呀,你不会听吗?」被唤为鸿罗的红衣少女年方十四,带着两个小酒窝,说起话来一撅嘴儿一皱眉的,煞是可爱。
澄清的眼不再,剩下的是人性的无情与残酷!当用刀砍下一个活生生的人头时,他笑了,冷冷地笑了。
继续擦剑。「是的。」
血,好多的血!染红了他的眼,染脏了他的手,最後布满他全身!
黑暗,四周全是黑暗。
但他知道,他已无可活的机率!
天在下雪吗?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将手中一颗黑色红丸放入他手中。
没有一丝光吗?
斩魔吗?
「你——」鸿罗一鼓腮,美目一转,向身边的高硕男子撒娇了。「陆浚大哥,你看冰漓欺负我!」
『我们是杀手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将长剑一抖,剑软如泥,一甩,立即窜入袖中,消失无踪。
很快地,房内寂静得可怕。
为什麽没有一丝温暖?
为什麽要救他?
猛地睁开眼,望到暗色的床帐。屋内燃着昏暗的油灯。
「我知道。」
血,好美!
「什麽目的?」
「羞羞羞!说不过就找人撒娇,小鸿罗真赖皮。」冰漓刮着小脸颊,冲着她笑。
黑暗吞没了两人。
油灯的火扑扑。
「……」
生来就是杀手,这是命!
「你昏睡了四天。」审视着剑,他道。
他不就是魔吗?一个杀人魔!
同是杀手,他--会救他?
看要着帮忙的人不帮自己,鸿罗马上转移目标,向雅座上的华衣男子靠去。「主子,你看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吧?同时入门,一起受训,一同堕入地狱之门。每一个杀手,都是残无人道的!然而,为什麽他会救他?
坐在屋檐上,让风扬起他乌黑的长发及墨色的长袍。
床上的人无言,瞪着床帐。
「没有。」
「山如黛,水如蓝,岸上的姑娘美如云,俊哥儿看傻了眼……好个江南……」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在河道画舫里传出。
似乎有人这样说。
『杀手不需要感情!只有够冷、够无情才能够资格!』
他孤独地立在黑暗中。
擦拭的动作顿住。
为了成为杀手,他做了什麽?
他,是天生的杀手!
被扯着袖子的华衣男子似乎对可爱的鸿罗也没辙。抖着手上的酒杯,无奈地道:「鸿罗,你
「小鸿罗,你在唱些什麽啊?」丫环打扮的蓝衣少女不满地冲着一旁的红衣少女嘀咕。
他闭眼。
是的,他够无情,够冷酷了!
「陆浚大哥,你看冰漓啦!」鸿罗睁着美目。
陆浚则紧绷了脸。
『这是斩魔刀,从今以後就是你的了。』指导他的人这样说。
暗鬼门的杀手,若没如期完成任务则要服下毒药,生命中的最後一个月里将倾力暗杀目标,直到达到日的,方有可活的机会。
蓝衣少女向她吐吐舌。「没情没调,更没品味!」
油灯,忽明忽暗。
被唤为陆浚的是一高硕而挺拔的男子。夹在两名少女中间,看她们斗着小气儿,堂堂一个大男人也只能唉声叹气。
『光不属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