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时应雪柔已将这屋内搜索了一遍,什么神鸡枕相思套勉子铃乱七八糟的翻出了一堆,独独没有替换衣衫。应雪柔冷笑过后,禁不住又再冷笑,自己究竟是有一个什么样的爹!
景墨染同情地看着应雪柔一身紫衣湿哒哒地向下滴水:“不然你把这身衣服换了,穿本大爷刚刚换下的衣服。”
“不必。”应雪柔果断拒绝。
“为什么?”
“紫某宁可不穿衣,也不愿穿女装。”
“那你就和本大爷一块光着吧。”景墨染嘿嘿一笑,便要上前去扯应雪柔的衣襟。应雪柔忙向后闪躲:“景墨染,你做什么!”
楼大爷眨眨眼,一脸无辜:“你把衣服换下来,本大爷替你用火咒烤干了,一会儿就能穿。”
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应雪柔揪着衣襟满脸不信任。
“你不把衣服换了,待会儿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楼大爷循循善诱。
也罢,毕竟这一身衣衫穿着着实难受。应雪柔盯着景墨染,将信将疑地开始解衫。
“算账的,看不出来,你还挺结实的,”景墨染斜倚着枕头,一派大爷风范挥手指点河山,加上一旁正低头解衣的应雪柔,着实有几分青楼旖旎氛围,“啧,你竟然比那些姑娘们还白……”
“景墨染,”应雪柔将手中的衣物递到景墨染面前,笑得脸色发青,“闭嘴。”
楼大爷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摸着头小声嘀咕几句,一手燃起个火咒慢慢烘烤着应雪柔的衣裳。应雪柔举着衣物挡在身前,百无聊赖地盯着景墨染的举动。
眼见得水汽渐渐从衣裳蒸出,手中的衣物也逐渐温暖轻软,应雪柔的心情方才好转了些。再看景墨染,难得乖觉了些,一言不发专心地盯着手中的火苗,应雪柔见他忽而沉默,反倒心下歉疚起来:莫非是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景兄……?”应雪柔轻唤一声。
景墨染抬头看着他。
“景兄,刚才是紫某一时激动……景兄若有话想说,不妨……”一番道歉的话结结巴巴说得无比别扭。
景墨染点点头:“那本大爷就说了?”
“景兄请说。”
“本大爷真的说了?”
“……景兄但说无妨。”
景墨染抚一把下颌,闭目沉思状:“算账的,原来你那儿也不小……哎哟!”
“轰。”
一阵沉默过后。
“楼?澈!”
景墨染一声“哎哟”是因为脑上猝不及防地挨了应雪柔一下,应雪柔一声“景墨染”却是为了那一声“轰”,至于那声“轰”——却是楼大爷挨了揍,手上的力道便一时控制不好,原本微小的火苗猛地蹿高,燃着了应雪柔手中的衣物。应雪柔被火猛的一烫,本能地缩手,手中的衣物也顺利成章地彻底掉入火中。
应雪柔望着火中熊熊燃烧的衣物,懊恼地直想揪自己的头发:明知道霸道如刑天,都不敢让景墨染在自家后厨施放火咒,自己怎么能——怎么能一时大意,答应让景墨染用火咒替自己烘烤衣物!
“算账的,你有没有觉得……这儿有点热?”
如今应雪柔衣物既毁,又不愿穿景墨染换下的女服,两人只得各自裹着床锦被坐在床上,团成一团,相顾之际彼此都有些无言。
“如今三月天气,紫某还觉得这锦被薄了,景兄好体质。”应雪柔忧心的事多了去了,哪有心思理他冷热,只随口敷衍着景墨染。
景墨染皱着眉一把扯开被子:“算账的,你当真不觉得热?”
“景兄若觉得热,不妨将那床被子让与紫某,紫某——”应雪柔说到一半,目光扫及景墨染裸身,猛地打住了方才的话,诧道,“景兄你——”
景墨染也已发现不对,只觉得这回不止全身发热,连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算账的……这是怎么回事……”
“……”应雪柔略一思索,丢开锦被跳下床,跑到书架前一番翻找,抓起方才那个药瓶。
莫非是这药有问题?
应雪柔蹙了眉望着药瓶上写得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四个字:这是伤药。
这字,很有几分西魔界君主紫狩的风骨;这话,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那么这药——
“父——王——”应雪柔切齿低声轻唤。自己本不该如此轻易上当的,自打寻出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自打紫狩暗算自己把自己和景墨染关在这房中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该相信这房中还会有什么正常的东西!
正当应雪柔握着药瓶暗自下定决心待出去之后,一定要连弹一个月的镇魂曲给紫狩听之际,忽然感到一阵热气喷在自己的颈项,吹得耳根酥酥麻麻,应雪柔不禁打个寒战,回过头果然见到景墨染已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
照景墨染此时的情况来看,自己该躲远些才是,只是……纵使这房间再大,也不过宽十数丈,长十数丈,又能躲到哪去?应雪柔深深觉得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