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啊…”曼枝儿原本同顾清宴说好了,要在西北再待上半个月的光景。可洛阳道那儿Yin雨连绵,河堤溃决,涌现了灾民无数。皇帝的一道圣旨下来,叫曼枝儿三日后就要启程去洛阳。本打算着挤出时间来多陪陪顾清宴,这才整日里赶着处理公文。没想到皇帝的一道圣旨,把曼枝儿的所有计划都给打乱了。
可她能怎么样,先不说皇命难违,就那数十万的灾民,她就没办法放下。只不过,眼下最让曼枝儿头疼的,可是这闹了别扭的小霸王顾将军。
“好啦,莫要生气了,我也是没办法啊…”自知心虚的曼枝儿,踮起了脚尖来,轻轻地亲了亲顾清宴的脸颊。可顾小将军心里头有气儿,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消气,反倒是一张俊脸更沉了。
顾清宴向来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心如匪石,对着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一直以来,都是他步步紧逼,柳曼才会有所松动。
“柳曼,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都是排在后面的…从前是学习,现在是官位,甚至就连公文都比我重要。每天晚上,你宁肯花时间挑灯夜战看公文,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你到底,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阿宴,我…”曼枝儿看着顾清宴脸色不对,仿佛真是生气了的模样儿。刚想要上前解释,可是顾清宴根本就不给曼枝儿解释的机会,黑着脸,掀开了帘子就大步出了去。
在这军营之中,若是顾清宴铁了心不想见她,曼枝儿就算是手段再高明,也见不着他的一片儿衣角。即便是到了曼枝儿即将启程的那一刻,曼枝儿也没在万千的士兵当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经意的,曼枝儿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顾清宴离去的模样儿。他的脸上,带着陌生的神情,露着从来都没有对她显露过的冷漠。他现在,是不是终于开始厌烦了……
厌烦喜欢一个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和他站在阳光下的人,厌烦一个不能把他当成生命里全部的女人。
曼枝儿从一开始和顾清宴在一起的时候,就曾经想到过今天的结局。世间的薄性男儿,她见得多了。本以为自己做下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真遇上了,早就应该释怀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好难受啊……
不应该的,柳曼,本来你这辈子,就注定孤单。
曼枝儿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最后看了一眼顾清宴待了三年的军营。任由心中的悲痛,如同原上的青草一般,被西北漫天的风沙掩埋…
朝廷仪仗队离开的号角声想起,远在军营不远处演武场的顾清宴,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半点儿都不想出去,不想去看那个没心没肺却硬是抢走了他的一颗真心的女人。
顾清宴满心的怒火发泄不出去,他手下刚进了军营的新兵蛋子可就遭了秧。一个个儿的,扶着跑完步瑟瑟发抖的双腿站在这儿,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他们的顾小将军最近是吃了什么火药了,怎么火气这么大,这几日的训练,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啊!
底下的小兵,趁着台上的顾清宴转过身去的时候,偷偷压低了身子,屁股挨着地面,缓解蹲马步的痛苦。没想到屁股刚坐下,就看见他们的顾小将军,猛地转过身来,吓得他摔了一个屁墩儿。可顾清宴并未曾注意到他们,叫了另一个管事儿的来,就拉了一匹骏马,匆匆地赶了出去。
钦差的队伍开拔,顾清宴若是贸贸然追了上去,少不得要被人安排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是以,他隐藏了踪迹,悄悄地跟在队伍的后面儿。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摸着进了曼枝儿的屋子。
房间里面点着灯,不见人影,却只听见了阵阵的水声。顾清宴循声找去,却正好看见了曼枝儿散着头发,美人儿将将出浴的场景。明明这一身的玉骨冰肌,他早就已经看了个完全,那每一寸的肌肤,他都曾经虔诚地舔过亲吻过。可现在看见,顾清宴还是心荡神怡,耳朵里边儿嗡嗡地乱响,手中的佩剑,“咚”地一声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声响。
门外守着的随从,也是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忙不迭出声儿询问。
“没事,只不过失手打落了东西罢了。”曼枝儿一看见来人,眼神毫无波动,将顾清宴视若空气。理也没理他,径直拿过了一旁的衣服穿上。
“看够了吗,顾将军深夜前来,就是为了看微臣洗漱更衣吗?”
一看着曼枝儿这模样儿,顾清宴就晓得她生气了。每一回她生气了,就会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顾清宴要真以为曼枝儿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他早就凉了!
真是的…这个小丫头,明明是她先惹了他生气的,怎么到头来她反倒是真气上了!
顾清宴恨得牙痒痒,不顾曼枝儿的挣扎,一把抱住了她的纤腰,就往床榻上一扔,恶狠狠地就要去亲她。
曼枝儿扬起手来,“啪啪”就甩了两巴掌过去,打在顾清宴的面皮儿上。这打人不打脸,尤其又是顾清宴这等心气儿极高的人,放在平时早就生气了。这不,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