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King眯着眼,面无表情的听着报告,桌上,手机振动,看到上面熟悉的号码,他笑了。
拿起手机,起身,走出会议室,留下一地惊异的面孔。
“是我。忙完了吗?”
“……”
“你确认你休息好了?”
“……”
“好吧。周五晚上八点,我等你。不,不在凡尘,我家,可以吗?”
“……”
“好的,周末见。”一会儿又加上了一句,“养好Jing神。”
挂掉电话,King带着笑,重新走进会议室,忽视了一屋的大眼瞪小眼。
苏谧刚清理完外婆的遗物。挂掉电话,最后环顾了一下这个带给他无数回忆的地方,转身,离开。是该要走出去了。
回到公寓,苏谧睡了个昏天黑地。很早,他就没有在家里住了。先是部队那几年,再回来后,还是习惯自己独处,有点害怕父母担心的眼神,怕他们给予过多的照顾,再加上自己特殊的性癖,实在是怕吓到他们,所以干脆搬了出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睁眼,已经有点分不清时间了。看了看手机,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苏谧起身清理了一下自己,才发现有点饿了。打开冰箱,还不错,冰箱里有家政定期补充的新鲜食材。鸡蛋,西红柿,面条,再加上一份生菜沙拉,简单的一餐就解决了。
睡够了,也吃饱了,点起一根烟,终于有时间认真收拾一下最近的心绪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King的邀请。他最后一定会接受的,他知道,或许半年,或许更久。但是,这么快,他想,外婆的离开,是最后一根稻草。
这场噩梦,他做了快十年了。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他最初自虐的伤痕,已经很淡了。身体后来多了很多伤,那是在部队时,无数生死之间带给他的。
那几年,他发疯了一样,自虐式的各种训练,企图用这些麻痹自己。体能,搏击,枪械,各种驾驶,他都因为练得疯狂而处处拔尖,可是,当刑讯训练开始,噩梦来袭。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场刑讯训练的场景。那天,当他被一顿不带任何调教,没有任何技巧的,单纯的刑罚鞭打生生抽射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他恨自己被调教的身体,却无法控制勃起,无法控制,以一种最下贱的姿态获得快感。他以为自己会从此被驱逐出部队,可是,他很幸运,他那个被称为魔鬼的教官,在他的训练报告上写的评语是:体质特殊,适合隐秘任务,能很好保护身份。但是,私下里,教官告诉他,他这样的人,一旦成为俘虏,会生不如死。其实,教官不知道的是,最多的生不如死,他早就经历过了。
后来,他确实也因为这特殊的体质,出了几次特殊任务。说来好笑,有些别人怎么都做不到的事,他却能轻易完成。是啊,有些自嘲的笑笑,这么下贱的身体反应,怎么会让人联想到特种兵呢?虽然,每次那样的任务前,都会征求他的意见,可是不是他,就会是别人。与其让战友拿命堆,不如就祸害他一个好了。他曾经以为面对血与火,生与死,他能拯救自己,结果……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长叹了口气,灭掉烟头,他走上双层公寓的二楼。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的陈设很简单,白色的床,米色的墙,墙上挂了几幅画。在中间那幅画后面按了一下,整面墙便从中间打开了。
墙的后面,是一间调教室,他给自己的调教室。各种鞭子,手拍,绳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几个刑架错落的放置在房间周围。,天花板上还垂下来几组带滑轮的绑带,还有,一个醒目的白色笼子,占据了房间一角。
在部队那些年,训练累,出任务险,记忆也是逐步恢复的,欲望还好控制一些。离开后,记忆几乎完全恢复的自己,却越来越难以自拔。他有尝试过正常的性爱,却完全无法获得快感,长久淤积不得发泄的情绪,让他开始夜夜失眠,他只能尝试着捆绑自己,尝试着用各种工具玩弄自己,尝试着抽打自己,直到,建了这间调教室。每次,他都满怀负罪,每次,他都骂自己低贱,然后却又不得不再次重复这样的过程。
直到去了凡尘,看到了那么多甘心情愿,甚至上赶着做奴的人,他的负罪感才有了释放的途径,虽然,他还是无法勃起。然后,就遇到了King。
当那样的一个人,坦荡的跪在自己的身前,予取予求,任打任罚的时候;当他在自己的鞭打下辗转,在自己的玩弄中呻yin的时候;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带动了调教的节奏的时候,他才发现,奴隶也可以不是低贱的,而他,面对那样的King,勃起了。
或许,以后再也不需要独自打开这面墙了 吧。
叹了口气,苏谧想,其实他还是有些怕的。那么多年的挣扎,根深蒂固,虬枝漫结,岂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得清楚的。
回想起来,依然觉得那天很神奇,或许是King说的每一句话,都正正击中自己的痛点。他总是能抓住自己稍微的放松,就撬开一道缝,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