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谁也不曾退缩,曾经几时内惧外怯尽无,变化遭遇危及性命,弱小的挣扎是否又能掀起点滴波澜。
朱曦和只觉得说完那番话,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卸了全身力退后半步,依靠身后圆桌勉勉强强站稳。
因他有些仓惶的动作,沈玄谧吓了一跳,忙要伸手去扶,怎料朱曦和战战兢兢的踉跄倒退,仰起虚弱苍白的脸庞,双袖里的双手虚握成拳。
沈玄谧硬生生停住脚步,收回伸出的手,目光落到朱曦和泛白嗫嚅的唇瓣,沉重的思绪未减又增。
看他是副忧心忡忡的神情,朱曦和从鼻腔里发出声冷哼,说道:“少惺惺作态了,厂臣和九王联合谋反意欲何为?害朕险些屡次丧命的罪魁祸首是谁,厂臣心里清楚。”
生分冷漠的话语像细尖的倒刺,反反复复扎进心里,沉闷既压抑得生出久违的难过。
沈玄谧摇摇头,摇头的动作幅度微不可见,他眉目间露出几缕忧郁,柔声轻唤道:“陛下…陛下。”
“有我在,我定不会让你死。倘若陛下有个闪失,我也…绝不独活。”
朱曦和仿佛是气笑出了声,笑眼泪光闪烁,讽道:“怎么?你不做虚无缥缈的皇帝梦了?我非是女娇娥,做不得你对食,又怎说同林鸟?试问你心底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字字珠玑刺得沈玄谧不禁心头生痛,他无法反驳,只因他确实有愧于朱曦和。
朱曦和越说越生气,朝沈玄谧呸了口什么都没有的唾沫,冲上跟前双手攥住沈玄谧衣襟,骂道:“妈的!我只恨那巴掌打得太轻!你要么现在掐死我,要么放我走。”
骂是骂了,朱曦和不解气。
空出只手握成拳,捏紧拳头欲要打到沈玄谧面容,朱曦和实在不忍姣好容颜有劣迹,提着拳头犹豫不决要不要揍下去。
沈玄谧半敛眸子,虚掩眼里的挣扎,伸手去攥朱曦和细腕,牵引握紧拳头的那只手触碰到他嘴角,他动之以情道:“我是不会放陛下走的,陛下打骂也好,是我不好。”
“我自问心中有愧,但我情之所钟,唯曦和不可。生生世世所求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共结连理枝。”
凄楚的热泪迅速盈眶,泪水就像珍珠那般大,一颗接一颗溢出通红眼角,泪珠滑落不太俏挺的鼻梁,‘啪嗒’应声滴落。
沈玄谧心弦颤动,何止这泪乱他心神,抬手想要为朱曦和拭泪,对方立马慌张松开攥住他衣襟的手,别过头哽咽道:“我要回宫。”
朱曦和泪水shi润墨色眼睫,扭头半个身子软软趴到身后的椅子扶手,杏眸泪眼婆娑,贝齿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
每每遇事困难到崩溃落泪,朱曦和身心俱感疲倦无力,难受的重重咳嗽几声,抬起琵琶袖掩面小声啜泣。
唯恐再病重,沈玄谧焦急伸出臂弯揽过朱曦和腰身,寻个临近座椅坐下,半扶半抱让朱曦和坐到他大腿。
沈玄谧用袖子拭了拭朱曦和满面清泪,心肝都要被这些泪揉碎了,此刻声音竟也微弱的哽咽道:“不哭了不哭了…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伸手去拿桌上的物什,稳稳递到朱曦和面前。
是盘牡丹花样的生菜,离近能嗅到真似牡丹花香的气味。
这会哭得很伤心的朱曦和眨眨眼,吸吸清鼻涕,微微耸动鼻尖去嗅那盘牡丹生菜,眼里的光忽然乍现,口齿不清说道:“吃…吃的。”
朱曦和张口撷下片花瓣,小舌卷着花瓣含进嘴里,鼓动雪腮嚼了嚼,雪腮垂泪落下衣襟,shi了圈衣布。
味道香沁心肺,口齿生香,不知不觉朱曦和尝了很多。
几盘珍馐美馔就让朱曦和吃得津津有味,抛下之前的不愉快。沈玄谧苦中作乐的想着小花猫还是只小馋猫,嚼食物的模样倒也乖巧可爱。
沈玄谧拿出汗巾擦了擦朱曦和嘴角,问道:“好吃吗?”
鼓起雪腮的朱曦和点点头,含糊不清的答了几声。囫囵吞枣过于太急,朱曦和自己咬伤舌头,吃痛的张嘴吐舌叫疼,抬手下意识的给自己的舌头扇了扇风。
沈玄谧闷声失笑,笑说是要看伤势,两指捏着朱曦和下巴轻抬,俯首凑近瞧了瞧有小小齿印的粉嫩小舌。
朱曦和眯起通红的杏目,渐渐感受到不对劲,反应过来,眼前视线昏天暗地颠倒,人已被翻过身放到桌上。
沉重吐息喷洒耳畔,朱曦和感到难受的侧首别过脸,耳后根泛起片愁红。
沈玄谧吹出口清风,挑逗般戏弄轻抚朱曦和耳垂,盯着珠圆玉润的耳垂由白皙渐转通红。掌下扣住的细腰微颤,他的大掌抚摸过敏感的腰窝,摸到束腰的腰带。
丝绸腰带在沈玄谧手中下滑脱落,上衣没有束缚便敞开褪下腰侧,压在身下虚软无力的朱曦和雪腮飞快泛起层薄红,连微微起伏的白皙胸膛都遍布起薄红。
沈玄谧亲吻朱曦和耳后根,不时吸吮留下几朵艳丽红梅,软玉娇香在怀,何能忍得方寸不乱,眼里情愫涌现,焦灼唤道:“曦和…曦和…”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