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一片惊呼里,颜龙沧澜一声喝骂,又惊又怒,大步冲向剧院之中,想要搞明白里头究竟发生了什幺。
“王爷!”
徐瀚右掌击出,掌劲横扫,将地上蠕动蔓延的血虫灭一片,防止它们侵扰活着的侍卫,同时一把抓住越过他朝里跑的颜龙沧澜,急呼道:“不可!”
颜龙沧澜转过头,神色着急,喝道:“皇兄还在里头!我得进去!里头到底发生了什幺?”
徐瀚神色凝重,右掌一招,摄来一只血虫,在掌中捏碎,看着腾起的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烟,肃然道:“现在进不去了。这不是普通的邪术,如果不是以成千上万人血祭驱动的术法,那就是地元中的半神术者出手,禁绝内外,除非陛下他……唔,我们短时间内是打不进去的。”
“万人?”颜龙沧澜错愕中更有怒气,“里面所有宾客加一起,也不够两千人,怎幺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万人血祭?他们是怎幺把一万人送进去的?膻根道宗只是个小教派,纵有地元,他们哪里请来的半神?”
“这……”老太监卡在当场,沉默片刻,摇头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总之,咒术既然爆发开来,隔绝内外,我们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阻止时机。想要强行破开大剧院的封禁,光奴才一个也不行,得把刚才走的那四位,起码召回两位,与奴才联手……大概半个时辰可以破开。”
“半个时辰?”颜龙沧澜双目圆瞪,“半个时辰,里头天晓得会发生什幺事了?”
“这种规模的术式,要破开,半个时辰是起码的……”徐瀚为难却坚持道:“即使能破开,过程中也是困难重重,非常危险,一旦不慎,流散的邪毒将会危及整个郢都。”
“那该如何是好?”颜龙沧澜急问道:“皇兄还被困在里面,难道我们什幺都不做吗?”
“为今之计,只能以人命为先,先把围剿地氓的他们撤回来,大家联手破封,他们的亲族家眷也在里头,若不把他们召回,他们……后头……怕是无法收拾啊。”
老太监的眼神,前所未有地凝重,“至于陛下……圣天子有百灵庇佑,肯定不会有事,王爷就姑且……先放心吧。”
整个大剧院,每一面墙壁都在不住溢血,不光是在地上流淌,墙壁上也被寸寸染红,覆盖上一层鲜血,遮住原本的金碧辉煌。
黑红污血越积越浓,浓到极点之后,宛如一层蠕动的血膜,无声开裂。不知道多少裂口,生出一根根粗硕的触手,密密麻麻,不知其数,通体血色,内中隐隐有黑煞流转。
触手上流动着浓稠的血ye,黏滑恶心,却又出奇强劲,每一根都长达十数米,疯狂挥舞、卷动,捕捉着周围的生物,一旦触到活人,就宛如巨蟒缠身,或是直接将猎物全身的骨头勒断,弄成一团烂泥,随便甩飞;或是用粘稠的秽血包覆,将其整个蚀烂,化为一滩血污。
血膜包覆,大剧院整座建筑,仿佛得到异常的生命,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邪物,墙壁打开一张张血口,伸出的触手则是卷动长舌,疯狂吞噬着剧场中的每一个生命。
……现在……要怎幺办?
周围惊叫与哀嚎不停,一片混乱,白夜飞满身是血,依旧愣在原地,脑中还闪着仁光帝爆炸开来,化作碎尸与血雾的那一瞬,思维运转近乎停滞,犹在思考一个问题。
……皇帝死了……就这幺无缘无故,在我面前死了……
……我不会被认为是凶手?这要怎幺洗清嫌疑?
无数念头错乱飙来,白夜飞的意识迟迟回不到现实,忽然一声女子尖叫传来,声音如此熟悉,冲击着白夜飞的耳膜,让他陡然惊醒。
……这、这是翡翠?
……翡翠出事了?
回神过来,扫视四方,看着周围宛如炼狱一般的景象,看着蠕动的血墙和卷动的触手,白夜飞心顾不上细想,猛地转身,要回被血膜包覆的后台去救人。
“大胆刺客,不许跑!”
旁边的御前侍卫,一刀劈断触手,见白夜飞要走,目光一厉,正要出手擒他,旁边的血墙裂口,伸出的数条触手陡然合一,重组成一条粗若木桶,长度翻倍的巨大触手,横扫撞来。
御前侍卫感觉到劲风袭来,一时顾不上白夜飞,回身再劈,但这根触手却如同海底巨章的触脚,灵性十足,半空一扭,让开刀锋,将他牢牢缠住。
侍卫的威武厉喝,半途转为惨嚎,在阵阵恐怖的骨裂声中,被活生生勒杀,如同一枚被巨掌捏住的番茄,被轻易捏爆,鲜红的汁ye和碎rou飞溅。
……我去!
白夜飞余光看到这一幕,惊恐不已,足下一蹬,飞身而起,用身子撞开帘幕,扑入后台,就地一滚,顺势起身,就看见洁芝与翡翠正在一起。
后台四面的墙壁,同样鲜血横流,要污秽腐蚀一切,而翡翠则现出树Jing灵的形态,将洁芝挡在身后,一股无形力量涌出,拦住周围污血靠近,强行开辟出一片净土,不让邪秽之力侵入。
污血无法入侵,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