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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叛逃军长官动怒归动怒,却没有动手。他黑漆漆的眼盯着喻南深,眼神晦暗,似乎要牢牢记住喻南深无动于衷的模样。
喻南深移开视线,垂眸,似乎是累了,想要逐客。
就在这时,那alpha放在他额上的手忽然动了,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的速度扼紧喻南深的脖子!
“唔……!”呼吸骤然收缩,喻南深只能发出急促的气音。
脖颈上的手力度渐重,像要活生生捏爆喻南深的喉管一般。喻南深挣动了几下,他的身体尚未恢复,与面前强势的alpha力量悬殊,根本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
那alpha清晰感觉到手下喉结的动静,那是喻南深的生命,他只要再使劲,喻南深就会被他弄死。
氧气在对方的绝对力量下流失,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喻南深的脸通红,眼尾也泛起泪光。
叛逃军长官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氧气骤然间大量涌入,呛得喻南深猝不及防。他像一尾在陆地暴晒了数十分钟的鱼忽而被丢回水里般,剧烈地呛咳起来。
“盛皓城就有那么好吗?”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弄得朦胧,在一片泛白的模糊中喻南深听到那alpha轻声道。
几张纸巾递到喻南深面前。
喻南深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狼狈的水渍,没有说话。
Alpha的视线在他脖颈上被勒出的鲜明红痕上停了停:“今天早点睡,明天开始实验。”
他说完,没有再停留,拂衣而去。
喻南深艰难地坐起来,他瞥了眼在金属柱子反光里的自己,脖子上还有被掐红的痕迹。
明天既然能进行实验,那证明自己身上的病也快痊愈了。
新联盟,黄昏玫瑰号。
段未衍把航道图的显示屏关掉,回头请示般望了一眼盛皓城:“九十六个首都星时后就能到‘旧日’跃迁点了,经过我们反复推演,这就是旧人类返回古银河系的那个跃迁点——他们将它伪装得很完美,没有半分破绽。与此同时,五个卫队正按您的部署有序前进。”
“嗯。”盛皓城靠在沙发上,缓缓睁开眼,眼神平静,“我们会比他们提前抵达大概四个小时。”
“我们的兵力远超于他们,他们对上我们只是蜉蝣撼树罢了。”段未衍说。
“嗯。”盛皓城似乎惜字如金,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段未衍:“但喻南深大概率还在他们手上,如果我是旧人类首领,我会利用这个人质……”
盛皓城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段未衍莫名其妙,“讲正事呢,盛长官。”
“私下就不用叫我长官了。”盛皓城觉得好笑似的,挥挥手,“你还记得你获得‘火种’总冠军的那届联赛么?”
“人生的高光时刻之一,我能忘么我?”段未衍耸肩,“我知道,很多人说我能赢是因为喻南深弃赛了,算他让的。”
“所以你应该想的是,如果你是喻南深,你会怎么样。”盛皓城好整以暇道。
段未衍莫名其妙:“在联盟时,我和喻上将不是一个师团的,也和他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假设?”
“啊,确实。”盛皓城轻声道,“连我一个和他这么亲近的人,也得想好久才知道他选择的意义。”
那晚,从数据库回来的他对着死亡统计名录静静的抽了半宿的烟。
那几乎算一种无声的对峙了。
他既恐惧,又忍不住想点开。穷途末路的困兽就是这样,明知前方山穷水尽,心里那点期望又开始不安分地作祟,怀疑前方是有路的柳暗花明。好的坏的,生的死的,总得一锤定音。
出着神,香烟燃了过半,烫着盛皓城的手。
钝痛将他的思绪从无边的荒野拉回,盛皓城的理智才徐徐回笼,不对,喻南深就是那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说爱他就绝不会食言。易地而处,如果他是喻南深,他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突然消失?
……是因为,那张警示般的照片吗?
一个盛皓城从来没想过,也根本不去考虑的可能性在他脑海内浮起。
叛逃军想要喻南深。
只要把喻南深交出去,一切就太平。
喻南深通过某种途径收到了这个信息,他以自己作饵,孤军深入敌方内部。
不然以他一人之力,如何躲避层层叠叠的安保监控?
枯坐了一晚上的盛皓城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拉开椅子,以一种极度快速的速度登入了军工系统,召集全体太空军,准备进行真正的,最后一战。
“第四次实验记录的数据储存完毕,您可以准备下午的手术了。”人工智能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声音在喻南深的头顶上方响起。
周围几名士兵替喻南深解开身上的束缚后,又给他拷上了电子手铐。
距离第一次实验已经过去四天,喻南深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程序,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