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我何时背叛过师门?我被妖孽围攻,中了圈套,经脉尽断、修为尽散,不得不在竹林里闭关恢复。”
“胡言乱语,三个月前,你率领妖王攻入九遗山,我等拼死抵抗,师门遭到了妖界惨绝人寰的屠戮,七十二位师兄死于那场劫难,叛徒田曳,今日,我们便要手刃离经叛道之人!”
“什么?妖界攻入了九遗山!师父呢?”田曳顾不得自己的冤屈,他现在只关心,妖界竟然破了九遗山阵法,攻入了师门?师父呢?受伤了吗?
“师父自那一日后,身负重伤,闭关修行,至今未出关,来人,立刻将叛徒带至刑场!”
“慢着!大师兄,此事并非是我所为,其中定有误会,没做过的事情我不承认,此事需要——”
田曳话音还未落,顾檐便反手一掌击中田曳胸口,田曳被这股几乎下了死手的力道生生逼退了几步,胸口一滞,喷出血。
“我要见师父和师叔。”田曳被同门师兄用刀剑抵住。
顾檐封了田曳浑身穴位,将锁魂神器钉入田曳的琵琶骨,又凑近田曳,阴狠一笑:“师父和师叔重伤,谁会听你辩白?带走!”
田曳琵琶骨被锁住,全身经脉功力被压制,他被羁押到九遗山刑台上。
这个刑台是废除离经叛道弟子的全身修为的地方。
顾檐朝众弟子说:“九遗山二弟子田曳,背叛正道,和妖邪为伍,残害师门,现在,我代表师父师叔,将田曳逐出师门,鞭打一百零八散魂鞭,废去全身修为!执行!”
田曳被锁魂链绑在刑台上,只剩单薄的中衣,他依然固执地说:“我没有!此事并非我作为!”
顾檐抓住锁魂鞭一端,将掺杂着内力的锁魂鞭狠狠扬到田曳背上,一道如蛇般蜿蜒的血痕登时出现在白色的中衣上。
尖锐凌厉的灼痛感遍布全身,痛极之下,田曳将手绞尽铁链中,那铁链上有锯齿,但手上的刺痛却是远远不敌背上疼痛的万一。
“不是我!”
如蛇般诡谲毒辣的锁魂鞭没有因田曳的固执而停下来,鞭鞭见血,一鞭鞭散去田曳的修为。
一八零八鞭,是九遗山最重的刑罚。
二十年前,曾有一位师叔盗取九遗山秘籍功法,将功法交与妖界,换取被妖界抓捕的妻子。
这位师叔被判了一百鞭,打到八十鞭时,气绝身亡。
至今,没有人能挨到一百鞭。
田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连背上的疼痛都好像离他远去,他嘴中全是血,连鼻子也流出两道血痕,他依然固执地重复着一句话。
“不是我……”
一百零八鞭打完,顾檐见田曳已经气若游丝,走到田曳身边,阴冷一笑,附在田曳耳边,用仅他二人听到的话说:“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是我在你降妖时,将你的行踪透漏给妖王,也是我化成你的样子攻入九遗山。”
“田曳,我恨你!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凭什么!凭什么你的修为比我高!”
“凭什么师父喜欢你!凭什么我得不到重用!都是你,抢了我的一切!”
“妖王那蠢蛋没能打死你,算你命大,不过,能亲手杀了你,也不错!”
顾檐将浑身修为凝聚在手上,拍在田曳命穴上。
田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变得轻飘飘的,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一条小粉蛇。
傻玉米的小指勾住他的小指,说:“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意识消散,终是长长喟叹一声,带着不舍和思念离开。
一切尘埃落定。
顾檐内心极度兴奋,终于,没人跟他争掌门之位了。
当夜,他手刃活死人师父和一众不服从的师叔师弟,血洗九遗山。
终于,坐上了九遗山掌门之位,没人再敢瞧不起他。
五
一年后,妖族再度攻入九遗山,来势汹汹,九遗山尽管拼死抵抗,却还是让妖族破了结界。
顾檐见抵抗不过,果断抛弃九遗山,趁乱摸索到后山,想从后山偷偷溜走,溜到半山腰,一只雄鹰从天而降,伸开两只利爪,像抓小鸡一样拎起顾檐,扔到一人面前。
老鹰开心“呼啸”一声,盘旋在半空中,像是在邀功一样,见主人不搭理它,糯糯叫了几声,老实地飞到主人肩上,像看一条死狗一样盯着趴在地上的男人。
顾檐趴在地上,畏惧如鼠,只能看到一双粉嫩妖艳的长靴,他哆哆嗦嗦道:“妖王啊,求您,饶了我,饶了我,我们曾经不是合作好友吗?您就看在这个份上,九遗山归您,放我走。”
粉嫩长靴百无聊赖地在地上划了一个圈圈,看样子很是潇洒惬意。
顾檐以为有希望,使劲拍着马屁,说到尽兴处,抬头一看,没想到穿粉嫩的长靴的人,却拥有一双冰冷沉寂如深渊般的眸子,他震惊道:“你你你……你不是妖王!你是谁?”
“新任妖王,玉米。”
顾檐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