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安排,为了防止延安、重庆政府派人阻挠暗杀,提前出了两套计划,一份文件是悄无声息地故意透露出去,这份文件上写了错误的时间、地点,以请延安、重庆两方入瓮。
自假时间日渐到来,梅机关等汪伪政府特务组织埋伏在假的会议楼内,一切准备妥当,但让汪伪政府没想到的是,别说没有地下党前来,等了半晌,最后连个毛都见不到。
但此时距离和平大会只有两个小时,来参会的日本官员提前两天便到,改时间是万万行不通的。
此时,梅机关特务几乎倾巢出动,就为了抓住地下党,忽视了地下组织的不畏生死,地下组织的目标是日本高层官员,早已派了共党三科红队中人埋伏在暗处刺杀了日本官员。
来会者七十六人,被狙击手暗杀、被迎面而来的陌生人刺死、被舞场舞女暗杀……七十六人,在暗地里被处决了五十三人,直到铃木二郎敏锐地察觉异常,才发现他的同行者已死了一半以上。
别问,问就是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是来送人头的,活该。
若说谁最紧张,当属堂堂秘书部门秘书长靳言,毕竟这事是秘书部门统筹策划的,若是追究下来,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些日子以来,靳言整日在秘书室大发脾气,直言秘书部门混入了延安、重庆抗日分子,甚至在发癫怒骂中吐了血、晕了过去!
梅机关特务来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部门调查,见靳部长为了此事焦虑得都吐了血,黑眼圈比以往更浓,连头发也日渐稀疏。
见到梅机关部长老白,秘书长靳言握着梅机关部长老白的手,痛哭流涕,直言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一时不慎,竟让抗日分子钻了空子,哭得那叫一个黑白无常的鬼样子,眼泪鼻涕险些甩到老白脸上。
靳言如此伤心难过 不像是装的,老白对靳言的戒备尽数全消,反而开始劝解靳言切勿伤身伤心,他们必毫不留余力地找出混在秘书部门的抗日分子。
百乐门,玉夕风情万种地唱完歌,在化妆间卸妆时,一个驼着背老头进来打扫,玉夕轻飘飘瞄了一眼,老头虽是化了妆,连亲爹亲妈都不一定认识,但玉夕一眼便看出,此人是乔直瑞。
卸了妆,玉夕不经意地路过老头,出了化妆间,来到梅室,从衣袖间掏出刚刚路过乔直瑞时拿到的纸条。
上面写着靳家那只公老虎成楣的资料,这是玉夕前两天托乔直瑞查的资料,靳言在秘书部门焦头烂额,玉夕在靳家住的这些天,发现公老虎在半夜里常偷偷摸摸到靳家祠堂里,不知在干什么。
玉夕以为公老虎是党组织的人,来靳家和他是同样的目的,当玉夕打开纸条时,上面写着,成楣,原名川岛三郎,日本人。
呵,蛇鼠一窝,玉夕冷笑。
玉夕发现,他那素未谋面的上线果然好决断,做了让他勾引靳言这个大汉奸的好决定。
自从玉夕成了靳言的暖床侍妾,成了靳家第四主子,既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靳家,平日里还可以去百乐门唱歌。直白点说,既可以接近靳言获取机密情报,又可以在百乐门将情报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去。
一举两得。
说起来,玉夕已经在报社连续发报四五次,其中心思想就是想见那位上线一面,他纯粹是好奇,想看看那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上线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的模样,但是,消息最后都石沉大海。
哼,他的上线可是傲娇的很。
不过,玉夕倒是能够理解。
三年前,他从延安来到上海,代号是玉夕。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来到百乐门,从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侍郎做起,凭着天生的美貌和心思灵动,从百乐门最下端一跃而上,靠着一首《蒹葭》,成了百乐门炙手可热的明星。
他在上海的上线,在上海战区地下情报站的代号很威风,叫做阎王,没人知道阎王的真实姓名和长相,阎王的一切,连上海情报站也不曾知晓,只是有人从上面人嘴里,知道上海有这么一号人。
他的一切一切,都是未知。
神秘到一无所察,是作为间谍最高的修养。
阎王二字,漠然阴森,身为地狱之王,从不亲手处决人的性命,而是背后操纵一切,运筹帷幄间收走敌人性命。
玉夕猜想,阎王不见他的理由有二,一是阎王或许已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也许还是个不小的官员,不便出行。二是阎王身边不可信的人让他的行动受了约束。
自玉夕嫁入靳家,已过两年,这两年,靳言的脸越发惨白,黑眼圈也越发浓,有时候,在夜里见到靳言,都会被那张鬼里鬼气的冷脸吓出心脏病。
靳言对玉夕并不好,动辄打骂。
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利了,回来揍玉夕。
在家里公老虎那里受气了,也来揍玉夕。
玉夕觉得,自从嫁入靳家,他的屁股整日青青紫紫,连家里的佣人,都开始心疼这名满上海的角儿。
但靳言对玉夕有时也很好,比如在靳言梦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