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因为真的困,还是因为疲倦和疼痛,贺景侬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脸上还留着结块的Jingye,背部的伤口仍泛着疼。半夜他突然发烧,两颊绯红,浑身散发着病恹恹的热气。他皱着眉头,衬衫最上的扣子被解开,不设防地露出一截锁骨。
夜深时分悄悄回到办公室的朱伏云,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的怒气被打散了些,小心翼翼抱起贺景侬回床上,用帕子沾了热水给其擦脸擦身体。
突然贺景侬抱住他的胳膊,语气软软的带点泪意。“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朱伏云愣怔片刻,旋即嘴角扬起微笑。他戳戳贺景侬的脸蛋,笑话他:“生病了就演不下去了吧,你这嘴硬的家伙。”
贺景侬继续把他胳膊往自己怀里带,用身体去摩擦。“好想把你那里砍下来,一直塞在我后面。”
这种话又sao又残忍,但因为贺景侬生病了,他讲的时候反而有种孩童般的天真。
朱伏云甚至认真帮他思考了该方案的可行性。“好啊,但你后面要用的时候怎么办?”他想了想,吻向贺景侬的唇,说:“我知道了,那就塞嘴巴里。”
尽管神智不清,贺景侬的舌头依旧在回应。他呻yin着说:“我好想要……求你爱我……”
“你现在是病号,好好休息。”
“我要你,我爱你,大哥……”
大哥?
朱伏云僵在原地,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发问道:“你在叫谁?谁是大哥?”
周遭俱寂,什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句问话被丢进一个无底洞久久听不到回音。只剩他们二人漂浮在黑暗的虚空中,朱伏云的笑容还凝结在嘴角,眼神充满恶狠狠的明艳。
***
第二天中午,贺景侬才醒来。他见自己干干净净,全须全尾,就知道朱伏云没有在半夜胡来。
外面传来嬉笑声,贺景侬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朱伏云正在和营地士兵的小孩子们踢皮球。他光着膀子,皮球在他脚间绕了个来回,然后被重重踢出去,飞到远处。
朱伏云蓦然抬头,看见窗边有张白净小脸。他冲那儿挥挥手,那张小脸又消失不见了。
“你醒了,现在怎么样,头还疼吗?”朱伏云很快来到房间,细心地询问。他手中还端着一杯感冒药,水还烫着,冒着热气。说话间,他就时不时低下头吹一吹。
“朱伏云,我……”
“你为什么想走,”朱伏云走近贺景侬,把那杯药塞到他手中,“如果你嫌亚门生活条件不好,我可以送你去瑞宫。”
贺景侬闭嘴了,他认为不必再跟朱伏云多费口舌,反正他离开不需要征得朱伏云同意。
可能是他病恹恹的样子引起了朱伏云的同情心,朱伏云暂时放了他。
“想看电影吗?”他突然问。“之前老早就想带你看电影,但……算了。”
贺景侬知道他的意思。他们两个人每次浓情蜜意不超过几天,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吵架,然后如仇人一般恨恶彼此。
而朱伏云说的看电影,就是播放他之前从瑞宫买来的一大堆VCD。贺景侬不仅见到亚门难得一见的电视机,更惊讶于VCD竟然成为了如此强大的文化输出。
碟片封面都是衣着暴露的洋人男女,朱伏云随便挑了一张播放。
刚开始是无聊的剧情,男女主在酒吧见面,聊了几句。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爱你。”两人遂滚在床上。之后就是好几场激烈的床戏。
朱伏云轻笑一声道:“什么我爱你,只是想上床罢了。”
朱伏云想到小时候看洋人拍的电影,男人与女人接吻,互诉衷情,说着“我爱你”。他的洋人家教安德森先生告诉他,这是爱情。然而在他心里,爱情不是现实存在的情感,而是一种艺术创作。rou体和rou体产生的快感才是真实存在的。
世人就是喜欢把实在的东西踩到脚底,却将虚无缥缈的东西奉为圭臬。
“就像我们一样。”贺景侬在他旁边,低声说。
“像我们什么?”
“我们连我爱你都不用说……”
此时,电影里的男女仿佛在玩杂技。男演员坐在沙发上,女演员上身躺在地面,双腿朝上大开。男演员抓着女演员的腿,朝她的蜜xue顶弄。
朱伏云想起那晚贺景侬发热到迷糊时的那句“我爱你”,他微启的双唇,颊边的chao红,嘴角点点涎水,下巴一小点结块的Jingye。朱伏云的下面又硬邦邦起来。
贺景侬也感到身边人的变化。他转过身,吻上朱伏云的颈侧。
“你有爱上过谁吗?”朱伏云问。
“有。”贺景侬回答得毫不犹豫。
朱伏云压住他,扒下他的衣服,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ru头摩擦对方的身体,都激烈地立起来。“那都是假的。”朱伏云说。
贺景侬滑倒地上,背对朱伏云,跪趴着。屁股撅在朱伏云面前。
朱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