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不是葉將軍帶來的女眷麼?” 說話之人正是赫連帶來的小生。
“一面傾城渚流光,萬樹早櫻浮暗香。心碎不知歸處去,欲把草畔作寢床。”不遠處的浣花溪流水淙淙,赫連看著樹下淺眠的女子,眼光流轉,竟是挪不開眼去。“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公子!”那小生見他家公子久站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有些不解道,“公子,自從我們到南朝後,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明明乘著遊船,卻偏偏在風雨交加之時放了小舟,死皮賴臉的蹭上人家的船。
明明知道眼前的這位娘子名花有主,還是盯著人家看。
赫連男子未置一語,緩緩走近傾城。
“姑娘,姑娘!”
傾城好眠被攪,鬢眉微皺,抬起藕臂,輕輕揉了揉眼睛,才緩緩睜眼看眼前呼喊之人。
“你是……”傾城剛看清眼前之人,忽的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
“公子,你這是?”小生更加不解,他真是不明白為何他家公子又把這女子打昏。
“把她帶回去!”
那廂葉凜之玩得乏了,便讓人傳喚傾城。可眾人找遍了半個山腰,也不見傾城的蹤跡。
那群婦人哪敢說她們驅了傾城,讓她在山間遊蕩,一口咬定她尋了個由頭,自己個跑了。
葉凜之酒過三巡,臉色熏得微紅,聽了這話,面色卻愈發猙獰。
“揚州太守何在?”
“下官在。”
“召集所有人搜山,若是找不出個,就永遠住在這山裏吧。”葉凜之眼光冷冷的掃視了跪地的婦人,語氣平淡卻嚇得她們雙股發抖。
戰神的話,從來說一不二。
當午的日頭漸漸西斜,可憐那五十郎當的太守帶著那群富紳滿山頭亂竄,他們找了多久,那群婦人就在葉凜之眼皮子下跪了多久。
葉凜之的耐性有些耗光,手中的酒杯就被他暴躁的捏碎了仨。下跪之人看著戰神越來越差的臉色,紛紛後悔不已。
給臉子給到人家頭上了,當真是他們的夫君老子太寵著了,竟忘了就是王爺家的一條狗都打不得。
她們只能在心裏暗暗念佛保佑,傾城那祖宗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葉凜之初則聽聞傾城失蹤的消息,眼前一黑,手中的筷著都插到木桌裏去了。痛失涼州那晚,他都沒這麼慌亂過,那婦人們的一面之詞他更是不信。
那廝最愛湊熱鬧,道聽些家長里短,途說個宮闈秘事,怎會無緣無故的跑了出去。再則,山腳處全是他的暗衛,把個山圍成了鐵通。他還真奇怪是誰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案。
“王爺,有拜帖送到。”葉凜之的暗衛送上一份燙金的拜帖。
葉凜之胡亂拿起,抬眼一看,短短十餘字就瞧出內裏的端倪。
好一個膽大的赫連!
……
赫連的酒宴設在山下最大的酒肆,待葉凜之趕到,裏面已是歡歌一片。宴席的主人赫連正和揚州城內幾個有名的才子們賞樂觀舞,那情景好不熱鬧。
“眾位,我說今日有貴客來臨,諸位抬頭瞧瞧,這客人可否尊貴?”席間的赫連換了一件暗紋錦緞藍袍,少了船上有求於人的曲意柔和,倒是多了幾分客隨主便的主場氣勢。
在場人眾多,葉凜之哪管那套,直接開口:“不知公子把我隨行的女眷安置到哪里了?”
這般單刀直入,可不像赫連印象中戰場之上的狡詐將軍。
“哦?將軍您的女眷怎麼找我尋了呢?”
“赫連王子,何須與我再賣關子?”葉凜之眉峰一抖,似有反客為主之勢。
席間的才子聽得二人將軍王子的對話,也猜出幾分。趁著二人寒暄,腳底抹油趕緊溜了出去。
“哈哈,好!”
棋逢對手,英雄相惜。
西涼一戰,少年戰神未著一字傳書,赫連王子未派一人來使,二人僅憑著那股子神來的默契,裏外夾擊,打得那藩國盡數氣亡。
可巧的是,兩人之前從未見過一面,說過一句話。
至此,二人一戰成名。
昨日,也是二人平生頭一次見。
“赫連王子不在您的南宛待著,怎的跑我地界上了?”葉凜之落座,沒等赫連說,便反客為主倒滿酒ye。
“都說南朝物美風華,便慕名前來遊歷一番。”
“赫連王子果然大膽,不怕某出歹意麼,殺人滅口,趁機滅了你南宛?”葉凜之把玩手中的空酒杯,意味深長的看了赫連一眼。
“哈哈,想不到在鎮南王眼中,赫連我竟是如此膽小如鼠之人?”赫連又將滿一杯酒,酣暢淋漓之時,盡數吞下,豪氣萬丈。
“西涼宗室蠢蠢欲動,南朝邊疆盜賊頻起,赫連王子此行醉翁之意……”葉凜之話說半分,卻已盡知彼此之意。
“只是某猜不到,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