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座位后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能冷静一下,一边
也在思考。
八成能确定,曾经高中的同学,如今大学的同学,志气相投的异性朋友,是
那种心意了。
无论是谁,当极其在乎的人陷入危险时,都会慌不择路地想要自己动手参与
其中,更别提刚才说到认我为「男朋友」时那甜蜜的窃喜。
这样的心理和表情与我曾经何其相似,每当触碰到、嗅到、看到、甚至哪怕
仅仅是想到心心念的躯体时,都会如刚才一样。
我努力不去想象在我昏迷时被她如获至宝地接触时她的表情想法。
不寒而栗,宛如一个变态。
我应该,也是那样的吧?而且都数不清多少次了,毕竟,跟阮晴是生活在一
起的。
一想到我将被,甚至已经被阮晴视作一个恶心的变态,就像不经意间的那一
瞬间对于巧玉产生的黑暗的揣测,只觉食堂的冷气开得过分,熙攘的人群也没有
提供丝毫温度。
「怎么这么久?」
「窗口有点慢……」我毫不犹豫地将之摔给了第三方。
「嗯……」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拾起上一个话题,而我内心的小心思还没有停下。
她说是心情不好想看雨,虽然我名字里带了个谐音的「宇」。
我的水杯,哪怕台阶上只剩一个,她也是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我,连问一句都
没有,显然已经十分确信。
那么问题来了,凭什么呢?除非她关注我喝水用的是哪个,不知道被她暗中
观察多少次了,就连室友用的什么样的我都不清楚。
太熟悉了,对着某个侧脸或者背影发呆,看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次数最多,
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自己。
对美食的鉴赏结束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雷宇,其实我……」
我转而直视她。
她有一个吸气的动作,「其实我想……」
我还没反应过来,百分之九十九的表白专用开头语就被电话打断了。
是我的手机,并不是阮晴。
给了巧玉一个歉意的眼神,「周警官啊,新学校怎么样啊?」
「还行吧……周末有没有空?过来帮我个忙。」
「行,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周末早上八中附近咖啡厅见面再说。」
「好!」
挂断电话,人已来到外面的十字路口,巧玉跟在后头。
路灯下,我直视她的眼睛,「刚才想说什么?」
面对我时,昔日骄傲的小孔雀不知何时习惯了低头,「雷宇,其实我想……」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但也没想好怎么拒绝还能做朋友,只把希望寄托在她
的临时退却上。
对她而言,无奈天公不作美,话语出口的前一瞬,又被一通电话打断。
这次显示是阮晴。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幸运。
阮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收到了我的又一份感激。
人总是这样,总是将失败或成功、悲伤和喜悦归结于自己的倾向,哪怕明知
是意外。
接通的瞬间我就控制不住陷入了忘我的状态,「今天给你电话怎么没人接?刚刚天黑了还没下班吗?」
「加了会班,没信号,刚出来就给你回了。」
谢天谢地,管它有的没的、爱不爱的统统抛到一边,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隔着话筒都掩饰不住。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不在家看着,你就……」
许久未见未联系,思念成潮汹涌而来,让我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闭上眼,调整了一下气息,放缓了语速,「妈,注意休息,日子慢慢过,会
变得更好的。」
「哼……哼哼……」
劳累的时刻收到一份最需要的思念和祝福,胜过人间任何安抚,她的笑声中
带着鼻音,一如我此刻。
很奇怪,明明是幸福和欢喜,却当到达顶点时,便会忍不住眼泪的落下。
病后初愈,睡饱食足,再听到思慕的声音,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满足,让我的
思绪开始飞扬。
「妈,最近你在忙什么呢?这周我回去……」
「最近有些忙,过两个礼拜军训结束了放好几天假,到时候回来行吗?」
「好!」重新活过来的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但是平时给你打电话能不能接
啊?不会天天都这么晚吧?」
「今天是特例,工作上积压了一些,后面到天黑就没事了。」
「那就好……」我此刻的样子想必是极傻的。
「在学校还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