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香水与酒精的气息喷在脸上,我连忙退开,「姐姐别开玩笑了……」
她把酒杯往前一推,「真可爱……姐姐走了……」
心情复杂地收起第一笔也是最后一笔小费,颇有些惋惜地准备下班了,要不
是阮晴,我还真有心思跟她多谈两句,虽然不可能会喜欢上她,可能多一个说话
的人也挺好的,毕竟第一印象还不错。
跟小五哥说一声,结清了整整一万,袋子拿到手还有些发晕,赶在对面下班
前换成心心念念的礼物,拎着盒子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给阮晴戴上。
郑重放进背包,出门走了没几步就被两个小混混拦住,「小子,把东西拿出
来!」
是不是这就叫好事多磨?随手放翻其中一个,却没料到另外一个竟然敢动刀
,尽管只是不足一拃长的蝴蝶刀,大意之下还是被划在了胳膊上。
鲜血从不足两公分长的浅浅伤口中流出,「你们死定了!」
最气愤的是让我回家没法向阮晴交代。
直打到他们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才收手,回酒吧冲掉血迹,一会的功夫已经不
再流血。
「妈,我有东西给你看!」
「先过来。」
我停下拉开背包的手,走到跟前任她打量,「怎么了?」
「考完试你去哪儿了?」
「就跟同学出去玩了……」
我勉强解释,「别说这个了,阮晴,我给你看个东西……」
她默不作声地看我拿出那串镶嵌着湛蓝宝石的项链,「很贵吧?」
「再贵都配不上你……试试好不好看……」
我兴致勃勃地要给她戴上,还在想象接下来她会有多美,却没料到被她随手
接过,「妈,你自己来……」
我满脸的期待在她不解、悲伤的目光中慢慢消失,勉强笑道,「妈,再感动
也不用哭吧?先试试……试试……」
沉默良久,「妈,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多少钱?」
「一万。」
「一万?!」
曾经我们还只能努力地活着,如今却已奢侈到这种地步?「对。」
「你喝酒了?」
「喝了。」
「身上的香水怎么回事?」
我捏起衣服嗅
嗅,「不知道。」
「胳膊上的伤哪来的?」
「我哪知道,走着走着就有人来找我麻烦……妈,到底怎么了?先戴上看看
好不好?」
她坐回沙发,「当啷……」
项链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不敢……那个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听
话的乖儿子,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什么时候沾染上女人的香水,什么时候在街头
打架,我竟然一无所知。」
「如果说,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她的视线落在从璀璨夺目到黯澹无光只用了一瞬的礼物,「我好害怕……」
眼泪将炽热的心冷却成了顽石,悲伤的浪潮淹没了她和我,解释成了被排除
的选项。
「妈,你信我,我没有乱来过。」
我捡起散落了一茶几的念想,「这就拿去退掉。」
阮晴,我从不曾肆意生长,因为爱你是唯一的方向。
一路拖着沉重的步伐,店里的灯光早已熄灭。
其实我并不想把它退掉,难道五百多个日夜不值得纪念一下吗?而且礼物终
该发出它应有的作用。
「薇薇姐,承蒙一直以来的照顾,特意给你选了一件礼物。」
我望着银白与湛蓝在昏暗的酒吧中散发出梦幻迷离的色彩,一如不切实际的
梦,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