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了一声:“想玩家家酒吗。”
他的声线沉稳而清冷,但骨子里永远有种睥睨的慵懒:“你的孩子,也让他住过来吧。”
“让他过来,看我怎么卖身?”
黑暗里眯起了眼睛,梁以庭幽幽道:“我不介意先带他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卖身。”
月光倾洒的房间,空气里流动着沉闷粘稠的甜腥,让人轻易陷入黑甜梦境。
他们的睡眠时间毫无节制,直到接近晌午,李文嘉的手机响起来,才打破了沉静。
事实上感觉到天亮之后,就一直处在浅眠的状态。李文嘉很快摸索着起身去接。
“你好,我们是XX公司,您之前在我们这里投过简历是吗?”
“是的。”
几句简单交谈之后,他掀开被子起床,去取抽屉里的纸笔。
一本正经与人对话记录着地址时,却是赤身裸体满身情欲的痕迹。
梁以庭也已经渐渐醒来,披了件睡衣下了床,本是要洗漱,然而却走到李文嘉身旁,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李文嘉背对着他,半跪坐着正拿着支笔写写画画。
他的后脑勺圆而小巧,发丝浓密,与修长的脖子连接成一个看上去十分脆弱易折的弯度。没有明显肌肉的身体,却有着大致肌理间明晰的轮廓分界线,漂亮的蝴蝶骨,从微微凸起一路向下深深凹陷进去的脊椎,以及对称着挺翘臀峰的两个浅浅的腰窝。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梁以庭伸出了脚,用足趾踩住他的腰窝,随后往下,脚背嵌入他双臀,缓慢地磨蹭着他的会阴。
那动作猥亵而低俗,做起来却别有一种刺激的快感,高温的微微潮湿的细致触感,他甚至不甘自己的脚长那么利索洁净,要再粗糙丑陋一点才好。明明在这种事上并没有特殊的癖好,可稍微想象一下却还是克制不住地亢奋。
李文嘉终于伸手制止,按住了他的脚,同时皱起眉毛。
“不卫生。”他说。
“嗯……那我们来个‘卫生’点的。”梁以庭朝他走近,抚摸了他的发顶,将睡衣下摆扯开。
深色的巨物狰狞挺立着,表面浮凸着青筋纹路,映衬着李文嘉那张白皙的脸,显得格外龌龊。
粗长炙热的性器在他脸颊轻轻抽了一下,划过一道透明的水渍。
李文嘉避开那略带侮辱性质的触碰,握住了它,那东西在他手里难耐地蹭动。
抚摸片刻后,他顺着对方的挺动张开了唇,将它含了进去。
与这个男人的相处总是非常淫乱,甚至连穿内裤都是累赘,几乎没有可能与他穿戴整齐地独处。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够把半大的孩子带过来一起过。
…………
明明出门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李文嘉却还是早出晚归。
一段时间之后,才确定了梁以庭过来的频率。他不是经常来,大概是清楚两人日日相对无法避免争执。
当然,更准确的应该是外面还有许多其他的好去处。
与此同时,李文嘉收到了公司的复试通知。
那家公司并不是大企业,不过工作内容和待遇综合来看都是最合适的。
打开衣柜,他准备挑选一套合适的衣服,而挑了好几分钟都没挑到合适的,稍微正式些的西服款式和裁剪都精致过了头,他几乎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
那像是个准备去参加晚宴的少年贵族,而非准备去面试的落魄青年。
很好看。一样是西服,比简洛维借给他的那套更好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讲,梁以庭比他自己都更了解他这副皮囊。
自嘲着将服装都重新挂起,他忽的想起简洛维来。
这么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带着莫名的心慌和隐隐的疼痛。
仅仅是大半年,却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似的。重新回忆起来,很多事情竟然已经模糊不清,那是为数不多让他恍然如昨的——
南国鲜少有的下雪天,却在他来这里的没多久就遇上了。
缀着红梅的剔透冰雪洇透薄薄的鞋底和袜子,清冷的寒意让人刻骨铭心。
即便如此,绮云楼的庭院依旧一如既往静静绽放着妖娆。
成片的苍兰和梅树取代了牡丹冬樱,在冰雪里冷冷地燃烧。初来乍到,因为无法适应而整日处在惊慌之中,几乎夜夜失眠。身体每一日都会被以闻所未闻的方式调教,而等熬过那一段时间之后,他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间屋子。
在细雪里跑向居住的木楼时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前扑去,还飞了一只鞋子。从身边路过的同僚没有人来搀扶他,他们像一群冬日里格格不入的艳丽花蝶,悠悠地拢着袖袍,踩着哒哒的木屐从他身旁嬉笑而过。
从地上爬起来,他捡回鞋子穿上,汹涌流窜的血液仿佛也已经被冰冻得平息了下来。从梅树下拿了一把笤帚,缓缓地开始扫楼前的积雪。
“喀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