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嘉坐起身体,低哑着嗓子说道:“我不能离开靖云……”
晨起本就潮湿的眼睛忽的颤了一下,一颗豆大的泪滴瞬间顺着眼角滚落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
这里最擅长的,就是怎么调教人。
梁以庭便收了手,唇角微翘,柔声地问道:“很讨厌和我上床?”
李文嘉眼睫微动,看到一个蓝色身影朝他靠近,帮他解开了手上束缚。
文嘉粗重地喘着气,连指尖都在颤抖,汗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滑下来。
“……”
他在近距离中默然不语地看着李文嘉,近到能看见他脸上细致的毛孔,发现凌乱微潮的碎发和沉闷死气的表情之下,是一张难得一见的美人面孔,唇珠丰盈湿润,瞳眸有种透亮的冰色。
“到了梁先生那里,你要走要逃都和我们无关,只是在这里,你要先乖乖听话。”
…………
“……别说了。
乱糟糟地缩在床被之中,他已经浑身湿透,面无表情的脸上湿漉漉的,是汗水和眼泪的混合物。
“放我回去吧,求你,放了我……”
李文嘉一语不发。
轻轻触摸的时候会有一种怪异的满足,小小的,非常柔软饱满,指尖传来几乎让人心颤的舒服感觉。
梁以庭微怔,片刻之后手指摩挲过他的眼角。
夜晚无节制的淫靡景象因为这样的话语渐渐浮现,熟稔的气息也瞬间让人忆起情欲的喘息,而那撩人的喘息里,无法避免地夹杂了自身腻人的呻吟。
king size的大床无比柔软,李文嘉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大概是目光中的情绪太过强烈,梁以庭有知觉似的睁开了眼睛。
木地板上,他的脚步声笃定沉稳,有一种微妙而分明的辨识度。似乎只听脚步声,就能够想象出他那异常优雅有劲的走路姿态。
“……”
“嗯?”
慕容蓝的猫从他肩上跳下来,小步地爬向李文嘉,伸出前爪踩了踩他的头发。
混杂着苦闷与嫌恶的目光,虽然很快避开了直视,还是被捕捉到了。
梁先生也是极致的俊美,风流多情,奢华冷艳。
“我还要照顾那个孩子。”
推开门之后,他惊讶地说道:“怎么绑起来了?”
被中裸露的身体布满红痕,腰间甚至被掐出指印。
“……”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漫过来,铺满一地。
……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抚着猫的后颈补充说道:“你是逃不掉的。”
“可是谁一边哭一边求我干他?”
不习惯清晨室内就如此明亮,几乎光芒万丈,鸽子扑腾着翅膀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掠过。
他的情绪不稳定,无论是狂躁还是安静下来后的样子,都极端得不太正常。塞西莉亚甚至怀疑他会以头抢地去自杀,不由得也有些惴惴,于是干脆叫来下人拿了绳子将他绑在了床上。
慕容蓝将猫弹开,问他:“想好了吗?”
地中海风格的房子,有着无比宽阔的落地窗,地上的陶罐里盛放着滴着露水的白玫瑰。
慕容蓝突兀地微笑了,心中浮现出这两人缠绵的旖旎景象,细节模糊而形态妖异,酥麻感直冲脊背,连手背都要浮起鸡皮疙瘩。
剧烈起伏的喘息声里,夹杂着细微的类似于哭泣时喉头紧绷的气流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因喘不过气而死过去。
等他闹够了,没力气了,慕容蓝才姗姗来迟。
“孩子?”慕容蓝有些诧异地转过身。不过很快,他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会叫人去安排。”
无论是声嘶力竭地挣扎还是低声下气地乞求,都得不到丝毫的善意对待,他像疯子一样折腾了小半天,口干舌燥力气全无,最后不再发声。
塞西莉亚松开他的领子,安抚道:“不会再让你接客的,梁先生把你包下了,他……那样的人不知道多少人想和他上床,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
浅和的阳光在他背后铺展,肌肉轮廓流畅而匀称。李文嘉望着他的身体,羞耻感毫无预兆地涌出,翻腾的情绪溢满胸膛,蒸腾的热意在无声中凝结。
“床单都湿透了。”
“……”
随后描绘一般,缓缓地抚过了他的面庞。拇指停留在他唇间,去碰那红肿起来的湿润唇珠。
他离他很近,姿态暧昧,语气温和,却仍有种生疏的距离感:“我要说的话,想必塞西莉亚都已经和你说过了。”
狭长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他撑起身体,洁净白皙的手指捏起他纤细的下巴,“忘记昨夜快活成什么样了?”
他发出轻到极致的一声哀求:“我不要这样。”
身旁的男人沉静地睡着,肩背上有被他抓出来的伤,而此刻已经结痂。
李文嘉皱着眉头避开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