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黑色的幕布下面,别墅在山腰上伫立着,灯火全无,森森的泛着冷意。空气shi冷,地下室里更是如此。灰尘翻飞,雨水顺着地势从楼梯间的台阶流了下来,冰冰凉凉的,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汇集成一个又一个的水洼。
宋宪宁试着动了动麻木僵硬的手臂,手腕上的铁链发出笨重的撞击声,在空旷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渗人。他艰难地支起身体,坐了起来,黑暗里的一切都模糊不分明,只有雨声噼里啪啦,被空荡放大了数倍。宋宪宁抿了抿因失水而干燥的嘴皮,尽力地忽略那些冷,痛,与疲倦,拇指的指甲狠狠地掐进rou里,以此对抗无孔不入的困意与饥饿感。他记不起这是来这里的第几天了,除了每天有人会进来对他施暴,给他注射营养ye,他没见过光亮,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铁锁被打开的声音如约而至。男人一进门,就撞进了omega迷茫又痛苦的眼里,泪水沾了睫毛与烟灰,安静地滚落下来,砸在地上绛红色的毛毯上,很快消失不见。
宋宪宁在哭。
“啧啧,这可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啊。”男人叼着雪茄,一点一点地逼近,锃亮的英式皮鞋踩在一条一条漂亮的铁链上,笑意深沉地嘲讽道。
“不是说顾封的情儿,宋家的二少爷,是个狠角儿吗?怎么这才三天,到还哭了呢。”
这话说得轻慢,又带着点儿居高临下的意味。他握着宋宪宁的手臂,把人拽近了些,近到能看清那张脸上所有的情绪。无助的,不安的,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被弄狠了?怕了?”男人牙根咬着烟嘴,吐了口烟,全罩在宋宪宁的脸上,烟气里的人闭了眼,呛了两声,整个人欲拒还迎地摇摇头,连眉眼间的美人痣都跟着颤了颤。云雾里的眼睛,红了一角,唇红齿白间咽下了一个不字。
真他妈是个艳货!
男人暗骂了一句,一时间心痒难耐。
一只手急匆匆地从宋宪宁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另一只则握着宋宪宁的脖颈,omega顺从地仰起头,连躲都没躲一下,任凭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在他胸口反复掐握,蹂躏。
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情欲密密麻麻地升起来,酥软的,坚硬的,各色的颜料在男人眼里炸开,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妈的,反正顾封来不来都一样,你都在我手上了,还能跑不成吗!”男人破釜沉舟地吼了一句,像只饿了几顿的野兽一样,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撕碎了宋宪宁的上衣,对着Omega又咬又啃。
宋宪宁安静地躺在毛毯上,盯着挂满蛛网的天花板,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意。男人沉浸在翻涌rou欲里,什么都没注意到,他的眼里仄逼到只剩这点儿执念了。
梁烨本来是怕顾家的,尤其害怕顾封这个准太子爷的手段,甚至一想起来顾封Yin险带笑的眉眼就没由来的恶寒。这次要不是顾封背地里开始着手查人,铁了心要洗局换血,梁烨也犯不着把宋宪宁给绑了。他虽然没有卷入什么党争站位,但还是欺上瞒下捞了不少油水,这几年陆陆续续地都存在瑞士银行里,官位上和着稀泥,一声不响地闷声发财。
贪,古时候叫贪墨,现在叫贪腐。古时候掉脑袋,现在丢到监狱,终身监禁。自生自灭,和死也没什么两样。眼看就要东窗事发,梁烨才后悔了,原来这笔钱有多诱人,现在这颗定时炸弹就有多要命。
他想过全身而退,可偏偏出国的路子都被顾封看着,明摆着就在等他们这些乱了阵脚的鱼儿自投罗网。
梁烨进退无路,在就快放弃的节骨眼上,有人给他出了主意:绑了顾封的Omega,换一个退路。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诱人,只要能出国,顾封的手就不够长了,而他的那些钱够他潇洒一辈子。
只是绑个Omega而已,还是个残废……梁烨动心了,这个念头就像是颗种子,在他脑海里疯狂地生长,破土而出。
可当梁烨抓了宋宪宁那么久,顾封却毫无动静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赌输了。宋宪宁怎样,也许顾封根本不在乎。横竖跑不掉,上一顿顾封的Omega,能膈应他一次也是赚了。
“梁烨……”omega搂着男人的脖子,晃晃悠悠地挂着。
这是第一次,宋宪宁喊他的名字,清冷的,单薄的,但十分平静。
“你知道为什么顾封对我的失踪毫不在意吗?”
“你想说你们貌合神离,感情不好,让我放了你?”梁烨嗤之以鼻,他粗暴地拽下碍事的布料,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
“省省吧,这种话我听多了,不过是装可怜求放过的借口。”他把宋宪宁的腿架了起来,搁在肩膀上,侵略感十足地抵在入口处。
“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宋宪宁摇摇头,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似乎丝毫不担心眼前男人正打算要强暴他。
“因为我们是对手呀,谁先得分,谁后得分,各凭各的本事。”宋宪宁慢慢举起右手,用食指抵着梁烨的心口,轻轻点了点,铁链跟着哗啦作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