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怅不敢多想,只是一脸惊讶。
清风又说:「修道之人,这是家常便饭,不足挂齿,现下贫道这就动身去寻药引,若顺利,十数日便回,这段时间就有劳施主看顾小施主。清烟,道观便交给你打点,别贪事,知道吗?」
「哎,清烟知道,师兄一路小心。」清烟作揖行礼,送清风一程,余後便交带萧无怅一些事,就先行回道观。
萧无怅送了清烟一段,回到屋内,放眼望去无不简朴净雅,漫着药草香,唯独那窗……,萧无怅按下愧疚,轻叹一声,收拾断木残片,转往附近山林摸黑劈些细枝,他本想多猎只甚麽的给明华进补,但又不敢多做逗留,是以速速回到木屋,先以清水替明华擦洗身体,换上乾净衣物,同时以真气探查其脉象,确定无碍之後,便打着赤膊在屋外乘风歇凉,手边利落削着木枝,一会儿工夫便齐全了修复窗棂的木料,碍於明华在养伤不便受扰,於是他以一些碎布跟自己的衣服挂在窗口挡风,自己身子骨硬朗,秋凉时节还不致染病。
他在屋外尝试运功入定,一个小周天後觉得还算顺畅,便以大周天为单位让真气流转四肢百骸,周身诸穴,这一转,竟已是隔日近午时分。
「这位大侠……」依稀熟悉的声音从身後细细的传来,萧无怅转身看向屋内,见到明华坐在桌前,看着他。
「你醒啦?」萧无怅吐纳一息後起身,要踏进屋内,却被喊阻。
「别过来,我可经不起你再一掌,咳……咳咳……咳……」一阵剧咳,明华又呕出一摊嫣红,有些好转的脸色顿时刷白如雪,萧无怅不管,一个箭步抢在明华身形摇晃将要跌落之际,提掌扶着他,并运气助其顺息,半晌,明华面色才恢复先前的血色,却仍有病容。
萧无怅这才稍松了口气,扶着明华坐稳,自己则拉了椅子坐在明华近侧,搔搔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尴尬地在一旁。明华「啧」了声,没好气的开口:「倒楣,早知道不要乱捡东西回家,镇上的半仙还说我长命百岁,他是在说我的下辈子吧?」
「这……我……对、对不住,在下会负责……」
「负责甚麽……」明华这时候想起他帮萧无怅做的事,一时间竟脸红耳赤,这反应看得萧无怅很是纳闷,误以为明华真气逆袭,待要再输功,又被喊阻:「别碰我!……不然我咳死给你看。」萧无怅无奈,收回大掌,静候一旁。
明华再度发声,说:「帮你……那个,不过是救命,不需要你负责……」
萧无怅此时意会过来,眼睁得老大,赶紧摆手解释道:「小兄弟你误会了,在下并不是指这件事……呃,小兄弟别误会。」
「最好是。」明华不听解释,迳自误解。
然,萧无怅这时候却也发觉到自己不对劲,在解释的同时,脑海竟然浮现那时候明华帮他吹阳索精的情景,更令萧无怅惊觉不妙的是,他下身渐渐地有了反应,眼下恐有被明华看穿之虞,他赶紧飞奔至屋外,扛起水缸把水倒在自己身上,试图浇熄这不知怎地的念头。
看着这夸张举动,明华不细想,只喊道:「我辛苦打满的水啊!……咳……咳咳咳……咳……」
放下水缸,萧无怅听见明华的哀嚎以及又在剧咳,心系之下赶紧奔入再度为其顺气,并说:「在下等等便去打水,小兄弟放心……唉……。」
「该叹气的是我吧……」明华索性趴在桌上放松身子,瞧着萧无怅一脸无措,心想这人粗枝大叶的,竟也这般客气,不向奸佞险恶之徒,师父有云:「侠之大者,甚麽都很大。」清风道长心胸宽大,清烟道长见识广博,眼前这人身形体态很明显就是宽阔雄伟,他的一根指头都快抵他的两根了,应该算是侠者吧……。
明华用着很荒谬的逻辑忖着冥医生前与他说的话,殊不知冥医虽然医术超绝,整人的技俩更是,对自己的弟子也不放过,死後也没高抬贵手,眼见明华思绪整理得煞有其事,然後用依旧虚弱的语气对萧无怅说:「算了,看你也不是坏人,赶你走倒显得我心胸狭窄,总不能连让你赎罪的机会都不给。」
萧无怅没好气地,却不敢笑,只顺着明华的话作揖道:「感谢小兄弟愿给萧某机会,萧某定戮力奉行,将功折罪。」他说得很是正经,让明华有点愣了,随即明华咳了两声,正声说:「那好,首先,每日挑柴烧水洗衣做饭自然是落到你身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粗活干不了。」
「这个自然。」
「屋里屋外得打扫乾净,那窗你得修葺得与原先无二,然後每七天就得去镇上帮我把药材给卖了换些生活开支,还有就是要去采药……」明华林林总总讲述了一堆,尽是些粗活跑腿耗费体力的事,这都难不倒萧无怅,只是采药一事有点棘手,他目不识丁,更不懂药草,山林野菜与罕见药草对他而言都是绿色的植物,菇类能辨别一二,其他的则颇为苦恼。
明华後来说的话让他有点放心:「采药你得背我一起去,我会教你。」
「那好,这样就好办了。」萧无怅松了口气。
这时候,明华要萧无怅拿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