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虽说是妾室,排面一点不比正妻小。女帝给足了天仪阁的面子,陪送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由宫人挑着,排了长长的一条街。
李卿别着红绸子攥成的花骑在马上,更称得他面若桃花。
待一众人吹锣打鼓入了府,媒公背着侧妃跨了火盆,这才算正式进门了。
今日女帝未来,太女殿下代其他姐妹高座上堂,见了李卿只是熟络地说了两句客套话便不动作了。李卿年纪小,但也明白太女向来不喜与他们这些庶出皇女来往,也不再招呼她。
烟烟扶着沈钰落座,按规矩叫人备上了茶。天启国重尊卑礼仪,凡侧室入门,先敬谢恩茶于正室,再拜堂成亲。楚秋不是名门之后,按理说不该与李卿本人拜堂,一顶轿子抬进侧门便是。但女帝做主指婚,规矩为死人为活,不是名门,也当比名门贵重些。
有宾客唏嘘:“侧妃入门,排场与正妻平坐,沈家子往后可难压住喽!”
“嗐——你不知道?”
“怎么?”
“侧妃……”那人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便低声道,“侧妃出身男尊国土,虽是江湖人,但听说颇有权势,哪里是侧室,分明就是娶了做平妻!”
“哎呀—这……啧啧啧……”
沈钰听得真切,眼里的泪珠子打着转,却死活落不下来,还要笑yinyin地接过这位侧妃的茶,低头饮罢。
楚秋看着眼前这位正妻,眸似秋水,眉若远黛,通体的贵气逼人,素而不俗,美而不妖,当真是好一副正妻嫡夫的派头。
他伸手接过沈钰递来的红包,看那双修长温热的手,突然压着嗓子来了一句:“真可怜。”
沈钰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楚秋却笑了笑,不再搭理他。
二人拜完堂,楚秋便被送去屋里等候。李卿在前堂与沈钰一起招呼客人,不知不觉忙到了半夜。
烟烟搀扶着一身酒味的李卿,气不打一处来:“早说了殿下不会喝酒,偏偏什么人敬上来的都要喝!”
“算了,大多也是为我挡的。”沈钰摆摆手,“叫人去端醒酒汤来,这副样子一会怎么去洞房。”
有小丫头应声下去了,烟烟扶着李卿坐下给他顺茶,李卿醉得东倒西歪根本不张嘴,皱着眉嚷嚷着要把头冠取下来。
沈钰怜惜他,这会客人尽散,便为他取了发冠发簪,接过下人端上来的醒酒汤亲自喂他,汤勺还未入口,一小童突然冒声而出:“娘娘,侧妃娘娘让我来催一催殿下快些入房,不要耽误了结发的吉时。”
“吓我一跳,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啊!”烟烟微怒,这小童原先是跟在楚秋身边伺候的,这次作为陪嫁一块过来了,但说话做事总神神秘秘。
沈钰不动声色,继续一勺一勺给李卿喂醒酒汤,一边又掏出手帕擦拭他嘴角残留,最后才看向那小童:“你叫什么名字?”
“奴没有名字,想来娘娘也用不上奴。”
“住嘴!怎么对娘娘说话的!”
“行了,烟烟,扶殿下过去吧。”沈钰揉了揉肩膀,“忙了一天,我也该歇着去了。”
烟烟瘪了瘪嘴,扶着没了骨头一样的李卿歪歪扭扭地走向里屋,那小童紧跟其后。
沈钰看着他们,突然喊道:“那小童——替本宫转告侧妃,殿下年纪轻不懂礼数,一时糊涂忘了尊卑长幼在所难免,望侧妃见谅。”
小童站住回头:“奴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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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内功了得,不用人转告也听得一清二楚,手里的床帐子皱了一次又一次,等李卿进了屋,他才又摆出一副清冷模样让所有人都下去。
烟烟见状出声:“可这结发礼……”
“楚秋得以伺候殿下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与皇妃娘娘平坐。”楚秋接过李卿淡淡地说。
烟烟说不出什么话,只得干巴巴地点点头,心里同情楚秋,吩咐了几个下人守夜烧水就和小童一起离开了。
楚秋看着床上醉醺醺的人,突然笑了一声,在怀里摸出一颗解酒丸喂了下去。
李卿悠悠转醒,见楚秋一脸冷漠坐在床边,而自己衣衫不整卧在被子上,冰凉的丝绸让他打了个冷战,酒醒了一大半,只是头还有些眩晕,手脚抬不上力气。
楚秋叹了口气:“殿下喝得烂醉,是不满意这门婚事?”
“不不是……我,我没有不满意,只是太突然了……”
“殿下,我要罚你。”
楚秋伸手,在李卿的身上慢慢摸索,从锁骨到胸口,两粒茱萸让一双玉一样微凉的手掐得通红,李卿呜咽着喊他住手,反被用不知哪里摸出来的发带绑在了床头。
楚秋系得不紧也不松,叫李卿虚弱的身子挣不开也扯不乱,李卿急了,一双细嫩的脚丫子乱蹬,他像是不相信楚秋会这样对他,身子被摸了个遍还要委屈巴巴地朝楚秋身上靠。
楚秋冷静得吓人,动作不紧不慢,反而让李卿有种被正在视jian的羞耻感。终于是把衣裳解开,楚秋却不把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