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片狼藉,白yin面色惨白地侧卧在苍梧怀里,不断地咳血。地上摔碎了一只药碗,苍梧朝着跪在地上的一溜医官们急怒道:“你们都是废物么?!不就是毒药么,你们都做不出解药来?!”
医正磕头如捣蒜地道:“尊上饶命!实在是这毒、这毒臣等见所未见!还请尊上再宽限一日,容臣等再想想办法!”
“都滚!”
?琈在旁,接过春柳奉上的茶水来,递给苍梧。苍梧心焦地扶着白yin喝点,白yin却是一口也喝不下去,血都吐到了茶碗里,直染得茶水一片鲜红。苍梧直觉得心都碎了,搂紧白yin柔声哄道,“阿yin,喝点水吧?我在这陪你,哪都不去。”
白yin无力地看看他,嘴角微微扬了扬,侧头埋在他怀里喘了喘,微声道:“救不了…也没什么…咳…”
苍梧听了这话,直觉心都劈成了两半,恨不能将下毒之人碎尸万段,只得道,“没什么救不了的事。阿yin,我不放你,就是丹屿来也夺不走你。”
白yin轻笑了一声,竭力咽下血去,轻轻摇头。
苍梧将他抱的紧紧的,方寸大乱。白yin力竭地昏睡了过去,苍梧抚摸着他的后颈,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也知道急也没用。阿yin殿里的人都被拷问了个遍,没一个人承认,阿yin又让他把人都放了,他现在问谁去?西皇宫里让?琈一宫一殿地搜查过去,也是毫无结果。那下毒之人是如何下的毒,下的什么毒,都是没人知道。
但是苍梧却绝不想放弃,绝对相信自己有办法救阿yin。他经历了那么多绝境,无数次同死亡擦肩而过,他都能救回自己,他也绝对能救阿yin!
“?琈。”
“尊上,有何吩咐?”
苍梧竭力冷静,问道,“你当真,每一个人都令人仔细查过了?”
“是,除了夫人们身份贵重…”
苍梧断声怒道,“她们你没查?!”
?琈也是一愣,慌忙跪下道,“臣不敢,夫人们怎能查问?”
苍梧立道,“现在你就去查!拿着我的腰牌! 一个个查过去!”说着就丢了腰牌给?琈,喝道:“还不快去!”
?琈立刻领命而去。
二十余位夫人一一查过,瑶碧摔了案几,湖玉安静地让?琈查过,如锦羞辱到落泪,艳瑟大骂白yin狐媚,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查到含烟夫人时,含烟夫人正在梳妆,听到?琈请命,也只是抬手在额上贴了枚花钿,半晌,道,“带本宫去见尊上,本宫知道是谁。”
?琈闻言一惊,也忙带她前去。
她一身华服,锦绣裙边如芙蓉花开,妆容华美,鬓戴珠花,钗飞瑚珠,缓缓跪在苍梧身前。
苍梧抱着白yin急问道,“含烟,你知道解药在谁哪里吗?”
“臣妾知道。”
苍梧大喜,忙对白yin道:“听到了吗,阿yin?含烟说她知道救你的法子。”
白yin微微睁了睁眸子,有气无力地咳了口血。
苍梧追问道:“那快说吧!”
含烟竟是微微笑起来,涂着蔻丹的指甲指向自己的左胸,道,“在臣妾心脏里。”
一时殿内寂然。
苍梧愣了愣,忍怒道,“含烟,现在阿yin生死攸关,你别胡说。”
含烟却是微笑,“尊上不相信吗?挖出含烟的心脏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她这样疯癫,苍梧心中甚烦,加上怀中阿yin呼吸微弱,不停咳血,直想令人现在就拖出含烟去剖出心来,不管是真是假,都要看看解药在否。
到底还是强自忍耐道,“含烟,你如果不知道,就出去。阿yin得静养。”
含烟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奉给苍梧,凄然笑道,“尊上,含烟没有骗您。yin公子的毒,是含烟下的。解药,就是含烟的心脏。”
苍梧倒吸一口冷气。?琈也是愕然。
苍梧冷笑一声,低头去看阿yin。白yin看看他,摇了摇头。
苍梧抚摸了一下他苍白的面容,对含烟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趁早交出解药,我留你一命。”
含烟却笑起来,笑着笑着,盈盈落下泪来,“尊上果然是这样,不顾念几百年含烟对您的情分的?哥哥说的果然无错,有了yin公子,尊上是再也不顾其他了。”
苍梧忍怒道,“阿yin现在快死了!我他娘的没兴趣同你废话,你懂不懂?”
含烟蓦地抬头望他,素日娇媚的容颜凄恻无比,撑起微笑道,“含烟也说了,解药,就在含烟心脏里。”
“——尊上,自己来取便是。”
苍梧冷冷地与她对视,到底是伸不出手去取她奉上的匕首。无可奈何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含烟。解药不可能只有一份——如果你像以前一样聪明。”
含烟笑泣一声,微微笑道,“尊上猜的不错。”
“你想要什么?”苍梧妥协道。
含烟自袖中取出一小小玉瓶,道,“此中是忘情水。”
苍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