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扬寻找钟灵伯的愿望是迫切的、势在必得的,他半年前通过各种渠道认识任佰鸣,然后来到密支那,他费尽心机的目的只是钟灵伯。他要跟他摊牌,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为什么两年前要不辞而别,然后把这个人原封不动的带回国内,他不允许这个人离开自己。
他承认昨天在瞄准镜里见到钟灵伯拉下面罩的那一瞬间,心情是激动的,同时也很崩溃。那种激动是久未谋面突然在茫茫人海中惊觉一现的意料之外的亢奋,但崩溃却是来自相遇地点和人物关系的改变,而且是敌对的改变。
这种关系简直让人束手无策。
封敬宇在医院的这些天都是鹿扬在伺候他:帮他扶着鸟撒尿,大便后给他擦屁股,每天帮他擦身子,喂他吃饭吃药,夜里守着他睡觉……
封敬宇熬过最疼的那几天后,每天都跟活在后宫似的,娇奢yIn欲乐此不彼,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鹿妃”在眼前晃来晃去已经是种享受,更别提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了。
“喂,都这么多天了,你早就可以站起来了,干嘛撒尿还要我给你扶鸟?”鹿扬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封敬宇占着自己是病人,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脸皮就更厚:“我没有你扶的好,你的手一碰到我的‘男子汉’,我就尿的倍儿顺畅,嘿嘿。”
我信你个鬼!
鹿扬白他一眼:“所以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等着被尿憋死?”
封敬宇十分不要脸的点头:“对!”
鹿扬懒理他的幼稚,尿完帮他提好裤子。
“但是你肯定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封敬宇问。
鹿扬脸上抽搐了一下:“我不想回答这种伪命题。”
封敬宇就像个得不到答案永不罢休的小孩,反复追问:“就算是伪命题也有答案啊,你就回答我,给我个‘伪答案’好不好”
“这种没意义的答案说了又有什么用?”
“有心理作‘用’。”封敬宇确定的看着他。
鹿扬一下就哑了,封敬宇越是用这种深信不疑的眼神看他,他就越万箭穿心。他想告诉封敬宇,真的不值得……
“不会不会,满意了吧?”最终鹿扬还是没有说出他内心最深处的那句话,他不是没胆子,而是舍不得说,他怕那句话一旦说出口,所有事将覆水难收。
封敬宇年轻力壮加上身子骨刚硬,恢复的很快,小半个月就出院了,步伐矫健神清气爽的回到营地。
由于伤口刚拆线,暂时不能剧烈运动,他还得再休息个把月。
阿南达听说兄弟回来了,气势汹汹亲自登门拜访。
“阿宇,让姐看看,腰子没事吧?”他抱着封敬宇翻来覆去的检查,心疼坏这个弟弟了。
那天阿南达是亲眼目睹他被捅的,那场景血腥暴力,近在眼前却又无能为力,他当时甚至以为封敬宇会当场死掉。
封敬宇嫌弃的拍开他的咸猪手:“去去去,一言不合就吃我豆腐,我腰子好着呢!”
“真的吗?我不信,改天姐姐亲自测试一下。”阿南达一个玩笑把气氛调动轻松了,几个人都笑起来。
鹿扬的眼神移到一同进来的张小河和宫北yin身上,一阵不受控制的心虚涌动上来,他竟然没胆子直视这群同伴。
“你怎么样?”封敬宇在医院那几天光顾着欣赏美人在眼前摇晃,都忘了打听兄弟的情况。
“我还好,就是软组织挫伤和骨裂,没什么大碍。”阿南达大喇喇的说。
其实对于那天惊险的一幕,封敬宇和阿南达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俩当时被四个人围攻,劈头盖脸的挨了顿揍,耐在阿南达大块头占了优势,要不他哪来的体力一对二,都是战斗型选手。
“可以啊你,看着Jing神挺好。”封敬宇拍拍他。
阿南达甩甩头:“开玩笑,姐姐我扛造,那天要不是你受伤,我肯定把他们几个捏死,妈的小样儿挺狠啊!”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在三楼被揍的晕头杂脑那一幕。
说到这儿,几个人都没说话,各有心思,都在反思自己。
张小河自责道:“那天要是我跟何曦能留个心眼上去看一趟,你们就不会伤的那么重。明明时间到了,还没有你们的消息我就应该引以为戒的……”
宫北yin也是气的握紧了拳头:“妈的,怪我疏忽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破坏红外监测上,就没想过要先探测别墅里存不存在热感反应,要是我早这么做查出里面有人埋伏,就不会让你们白白进去冒死!”
“嘿,”封敬宇一拳打在宫北yin肩上:“说什么屁话呢,兄弟之间什么时候流行这种婆婆妈妈的道歉了?恶不恶心?”
“不是道歉,这本来就是我的失误……”宫北yin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他是发自内心认为自己带害了同伴。
“阿yin,我们是集体作战,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不存在谁失误,你这么哭哭唧唧的,下次还要不要一起合作?”封敬宇佯装很心嫌弃。
阿南达搂过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