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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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前面怎么回事儿啊?!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马路上一辆黑车车主摇开车窗玻璃,偏头出来朝前面的车破口大骂:“孙子跑不起来就他妈给老子靠边!你当马路是你家的?!”
不止黑车,这条马路上其他车也纷纷摇开车窗,司机们要么疯狂按喇叭,要么口吐芬芳,可惜挡在他们前面的一排车置若罔闻,由着别人骂,没有加快速度,也没有摇开车窗回击辱骂,他们像聋了一样,自顾自行驶在马路上。
堵在所有车辆前方的一排车类型不同,行驶速度、前后也不整齐,但却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给后方任何车留有超车的空隙,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将整条由西向东的马路堵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辆车从他们中间超过去。
后方眼尖的车主看到gui缩的一排车的前方行驶着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虽然没有停止辱骂,但却心里有数地掉头了,他只当前面那排车的车主都是怂人,不敢跟那辆劳斯莱斯太近。
保平安是第一次开车,之前看王虎开过,默默将Cao作记了下来,但是正经上手的时候,还是会紧张,车辆也在偏颇歪扭中行驶。令他松一口气的是,今天马路上没有人跟他抢道,一条大道,任他怎么偏斜,只要不冲到对向车道,就不会撞上任何车。
他也不会看什么后视镜,没发觉后方的异常,只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忽快忽慢、左闪右闪将车驶去了老城区。
秋深了,街边落叶该掉的都掉完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零星几片叶子依依不舍地从树干上飘落坠地,轻如鸿毛。
保锋拿着茶杯站在窗前,定神看了一会儿,直到女人过来拍他的背,“老公,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女人虽一脸病容,但从骨相上看得出来是个美人,保锋痴痴地望着她,温声道:“没什么。明天又该治疗了是吗?”
“嗯……”女人轻声答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太累了,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吧。”
与往常不同,保锋这次没有执着于要陪女人去医院治疗,而是笑着跟她嘱咐了许多独自去医院的注意事项,女人抱着保锋的腰跟他撒了好一会儿娇。
两人黏腻半天,女人手机响了,是她在小区里认识的朋友,突然约她一起去超市抢购打折商品,她一开始不想去,最后听东西实在便宜,便想拉着保锋一起去,保锋说今天下午不想出门,让她自己去。
保锋从来没有拒绝过女人的要求,这让她有点奇怪,不过随后保锋又半严厉地警告她:“买东西可以,不许买零食,饮料更是不允许,在外面偷吃也不行,回来我要是问到你身上味道不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笑笑说自己知道了,迅速换好衣服拎上包就打算出门。
临走到大门口,保锋喊了她一声:“梅梅!”
女人转身,她虽然早已不是小姑娘的年纪,但冲保锋笑起来时脸上还是一派纯真又无害,与在外人面前时很不同,她笑问:“怎么了?”
人叫住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愣过片刻,保锋走上前给她理了理衣领:“我不陪着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走路要看路。交朋友可以,聊以前的事绝对不可以,一个字都不行,听懂了吗?”
保锋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反对。女人点点头,嗔怪道:“你把我当脑残得了,这种事说多少遍了。”
保锋凑上去啄了一下女人的唇,“什么时候轮到你嫌我啰嗦了?”
两人老夫老妻,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但这浅尝辄止的吻却让女人不好意思起来。保锋一直都很好看,是那种女相的好看,不过随着年龄增加,面相上愈加成熟,少了几分女气,反而多了男人英俊硬朗的气质。女人臊红着脸,别扭地说:“知道了,小袁在等我,我走了。”说完立马拧开门锁,冲出门外,再啪的一声带上大门,将心跳声隔绝在门外,免得被自己老公听到了要笑话。
保锋看着关闭的大门,用拇指指腹轻抹嘴唇,似在回味,他勾勾唇角,重新拿起茶杯,又站到窗前望着外面。
过了不到十分钟,大门被敲响,急促而又沉重的敲门声暴露了门外人焦急愤怒的情绪。
保锋面色如常,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慢悠悠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刹那,一把刀直戳保锋左肩位置,门外的青年下了蛮力,刀刺入身体很深,随着刀尖被再次拔出,鲜血瞬间侵染单薄的家居服。
保锋从头到尾只闷哼了一声,见青年没有再动作,他侧身大开大门,淡道:“进来说吧。”
淡定得像个没知觉的人。
青年拿着带血的小刀,面色冰冷地走入屋内,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保锋坐到青年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中间隔了一张小茶几。保锋的伤口一直在往外冒血,不一会儿就从上衣浸到裤子,两人都像没看见似的,相对而坐,互相直视。
保锋左胳膊抬不起,仅有右手给青年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