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挺可笑的,每次面对邱鸣旸都会手足无措,明明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到最后,也只会转变为示弱的撒娇和引诱。
浴室里水汽朦胧,保平安微眯眼睛,下巴靠在邱鸣旸肩上,他浑身赤裸被邱鸣旸环抱在怀里,邱鸣旸这会儿正仔细地帮他清理下面。
“嗯……”一声小猫一样酥麻的呻yin从唇缝偷偷溜出,保平安颇为尴尬想清清嗓子掩盖呻yin,他试了试,却失败了,浑身的脱力感让他连发声音都无法自己做主。
“弄疼了?”邱鸣旸将手指抽出来,最后一丝白浊也随着手指流出保平安体内。
保平安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邱鸣旸赶紧给他冲了冲水,裹上浴巾将他抱出浴室。
尽管献了身,保平安最终的谈判还是失败了。
接连两次受伤,邱鸣旸不允许他出门,这事儿没得商量。
保平安瘫软地躺在床上,任邱鸣旸摆弄,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眼泪的流出,可能刚刚流太多,对眼泪的感知太不灵敏了吧。
只见邱鸣旸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给他擦了擦脸侧,又凑上来温柔地亲了亲他眼角,哄问道:“怎么哭了?”
“嗯……?”保平安眨了眨眼睛,更多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眼泪竟无知无觉一直在流。
邱鸣旸扔了毛巾,也钻进被窝里,他抱住保平安,轻轻拍着保平安的背,柔声哄着‘不哭了’。
邱鸣旸的声音很好听,轻柔的嗓音没有最开始训人时的严厉,也不似做爱时的性感撩人,很像……
像nainai。保平安终于在记忆中找到属于这种轻柔低喃的声音的重叠。
纯粹得只有安慰爱抚。撩刮着耳边敏感的神经。
过了会儿,许是被人当小孩一样哄着有些不好意思,保平安用歇够了后攒足的力气说:“哥哥……安安就是有些想nainai了……”
邱鸣旸拍背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再次将保平安抱紧,轻声问:“nainai的忌日快到了吧。”
保平安的家底邱鸣旸早就调查清楚,对待这样一个背景干净,几乎没有人际交往的人,他的资料根本不用背,邱鸣旸扫过一眼便能全部记住。
保平安摇了摇头,这次他的头脑清醒了点(或许是被干得更迷糊了),虚软地说:“安安不知道忌日……”
忌日,就是人死去的纪念日。跟生日一样,只不过一个用来庆祝,一个用来悼念;一个人在场,一个人不在。
话在嘴边打了个来回就被邱鸣旸咽了回去,他不舍得教给保平安这么悲伤的词,他的小朋友只需要学会开心就行了。
“nainai离开前,安安很喜欢秋天。”保平安摩挲着手指上的顶针淡淡说道,沙哑又浓重的鼻音总让人觉得他还在哭,明明没说什么悲伤的话,悲伤却从一字一句、一吐一吸间渗出,“nainai会在秋天给安安织很多很多毛衣、围巾、帽子、袜子……从小到大,安安的冬天因为有nainai在,从来没有冷过——从秋天起,就开始暖和了。”
“那安安现在不喜欢秋天了吗?”邱鸣旸抚摸着保平安的背轻声问。
保平安缓缓摇了摇头,“安安还是很喜欢邱。”
“秋天……”保平安续道:“代表着休息。nainai告诉我的。以前nainai问过我,‘想活到多少岁’,我不太懂nainai的意思,nainai说她活到一百就够了,再多,就太累了,她想在一百岁那年的秋天彻底休息。”
“然后她问我‘你活到五十五岁够不够?’,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说不够,我也要活到一百岁。nainai笑话我,说‘傻子活那么久干嘛。算了,那我只好再累四十五年,活到一百四十五岁。’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安安没人了,只有她,她再累也要陪着我。”
——nainai提前完成了她的愿望,死在了秋天。扔下了让她疲惫多年的累赘。
保平安有怪过nainai,就那么一瞬间。
和孩子说的不过都是些不切实际的玩笑话,保平安的nainai早就为自己死后做起了打算。
她给保平安买保险,存生活费,教会保平安为人处世的规则,教会保平安保护自己……
邱鸣旸静静听完,目光凝思。因为两人在床上是侧躺着相拥的姿势,保平安看不到邱鸣旸的神色,否则他绝对不会说那么多——可疑的话。
保平安话音落下后,邱鸣旸才缓缓说:“安安现在不会没人了,安安有哥哥,有张姨,还有六一,过阵子,哥哥带你去认识更多的人。”
“小时候,安安有过几个朋友,他们是院子里的。有一次,nainai发现安安跟他们玩,打了他们也打了安安,从那以后,安安除了nainai就没人了。”保平安淡道。
邱鸣旸迷惑了,“nainai为什么打你们?”
“因为那会儿我们在玩一个逗狗的游戏,我的‘朋友’们让我趴在地上跟狗比赛,他们把吃的抛出去,我和大黄用嘴去捡,谁先叼到食物谁就赢了,赢了的就当他们的坐骑,被他们用鞭子抽屁股,跑起来。”保平安哼笑了下,那声笑伴着浓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