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去了哪里?有没有冻着?”
燕南同他坐下,顾以修紧紧握着他的手,瞧见桌上饭菜,以为另一副碗筷是为自己准备的,内疚道,
“饿了吗?下次莫要等我,自己先吃罢。”
燕南尴尬地胡乱点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风,大人配合地安安静静待着不动,他心里愧疚又酸涩,想着要怎么把人带出去。
顾以修摸摸他的额头,怕小夫人冻坏了,燕南趁机撒娇要沐浴,让他去楼下和小二说一声。
顾以修依依不舍亲了一下他的唇角,颇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燕南猛得想到方才被顾靖渊吻得喘不上来气,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待顾以修出门后仍愣在原地胡思乱想,直到大人一堵墙似的堵在他面前,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大人,您先躲一躲好不好?别让,嗯,别让相公发现了。”
燕南说罢才觉出不对劲,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手忙脚乱地要把人带出去,顾靖渊在隔壁停下,回头看他,似乎有话要说。
燕南歪头看他,大人沉着一张脸,在把小孩吓着之前,伸出手抚在他侧脸上。
入手肌肤细腻柔滑,顾靖渊粗糙指腹在他嘴角蹭了两下,没多用力便蹭出一小片红痕。
燕南本以为大人抬手是气得要揍他,没想到只调戏一般摸了摸脸,回去后坐在桌前咬着筷头皱眉思索。
大人总不会是为他千里迢迢追来的吧,那大人是告老还乡了吗?可大人的家乡似乎就在京城,难不成是来游山玩水?
燕南突然想到顾靖渊于温香软玉中左拥右抱,赏秦淮两岸灯火,笑着喝下美人劝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顾以修进门便看见小夫人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小脑袋瓜晃了晃,眉眼鼻尖皱成一团,筷子可怜地被咬的嘎吱响。
瞧见他回来了,张开手要抱,脸埋在顾以修腰腹,小声问道,
“相公有没有跟别……”
话未说完,燕南自知失言,慌乱地抬头看他一眼。
顾以修知他内心忧虑,半蹲下来捧着小夫人委屈皱巴巴的脸,眼睫弯弯,半开玩笑道,
“燕儿难道不清楚?只喂你一个就够够的了,哪儿还顾得上其他人。”
说罢暧昧地眨眨眼,燕南面皮薄不经逗,捂住他的眼睛和嘴巴,像是怕他再胡说八道。
顾以修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先是笑了一通,才总算认真起来,
“我怎么舍得让燕儿难过。”
燕南松手,堪堪与顾以修平视,“可我对不起你。”
顾以修敛笑,沉下的脸色同他父亲惊人相似,只不过一瞬就又看着他的眼睛笑起来。
“燕儿可还记得?那年我偷偷去找你,说过只要你爱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燕南心尖骤然一缩,眼神躲闪,低下乌浓浓的长睫,软声软气说,“哥哥,我好饿。”
顾以修沉默片刻,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好,燕儿久等了”便将此事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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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燕南醒的有些晚,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离开了小镇。
顾以修不在身边,他揉着眼睛掀开车窗,不远处顾以修骑着一匹骏马,正交代车夫走稳些。
阳春三月,路边知名或是不知名的花开了漫山遍野,官道旁零零散散几棵香气四溢的花树,燕南猛地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擦眼睛。
“燕儿醒了?”
顾以修仰起手里的摘的一支桃花,见他呆呆傻傻,几片花瓣落在纠缠得乱七八糟的发丝上,忍不住笑出声。
燕南见他嘲笑自己,合上帘子不去看他,又惦记着他那支桃花。
没一会儿顾以修就掀门而入,把闹小脾气的小孩塞进怀里揉了揉,直到小美人满面chao红气呼呼转身不理他,这才松手温声讨饶。
燕南在马车里洗脸漱口,顾以修为他簪发,用的是那支桃花。
恰巧一片花瓣娇娇弱弱落在手边,燕南趁顾以修不注意,把它塞进嘴里噙着。
触感绵软,像是含了初春的暖意入口,燕南没咂摸出什么味道,因为顾以修要吻他。
顾以修发觉小燕儿今天不太配合,不肯张口,就只在外面轻啄,手指插进刚梳好的头发里一下下顺着,燕南果然受不了,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堵回去。
“嗯?”
发觉那一小块柔软,顾以修反应过来为什么燕儿不愿,他笑意愈发深,推着花瓣同躲闪的舌尖缠绵。
松开时燕南呼吸急促,微张的口中舌尖若隐若现,顾以修用指尖勾出那一小块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软红,燕南看了一眼便难为情地要他丢掉。
顾以修不肯,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小美人低头含泪,又羞又恼,这下真的不肯再理顾以修,任凭怎么哄也不开口。
这样闹着进了城,他们来得急,只能先住在府衙里,顾以修有心寻个小院,不要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