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边的,干嘛呢!警察局门口打架斗殴?!”
一名女警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朝孙旭喊了两声。
孙姝予慌忙道歉,抱住阿遇的腰,在他耳边小声祈求道,“阿遇,别惹事,别打架。”
阿遇的目光死死钉在孙旭身上,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孙姝予看见他眼中的凶悍血性,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撒手,阿遇一定会扑上去把孙旭打进医院。
他偏过头认真地看着孙姝予,“他打我就算了,可是他欺负你,我为什么不能打他,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吗。”
傻子眼中的神色较真而又难过,孙旭嘴里还在不干不净,阿遇却不想理了,他不合时宜地注视着孙姝予,非得从他口中听出一个答案。
他不明白,他的钱都给孙姝予,好吃的葡萄也都让给孙姝予,孙旭却只会找他要钱,让他难过,现在他挨了孙旭的打,哥哥居然还不让他还手。
阿遇的眼神看得孙姝予心中阵阵钝痛。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阿遇解释,他是一个欠了钱没能力偿还,只能落荒而逃怕惹麻烦的老赖,阿遇那跟着他自以为是的享福不是享福,其实是吃苦。
他憋屈阿遇也跟着憋屈。
他被孙旭欺负阿遇也要被欺负。
二人僵持着,最终孙姝予还是败在阿遇固执的态度下,拉着阿遇的手,用祈求地目光无声地看着他。
阿遇眼睛红了,“哥,我想回家。”
他抬手抱住孙姝予。
“看啊,同性恋。”
路过的人这样指指点点。
阿遇不懂什么是同性恋,同性恋又怎么了。
孙姝予这次没再挣扎,警察管得了老赖,却管不了同性恋,倒是孙旭,听见这话脸色一变,终于从二人的亲密态度中咂摸出异常,看出孙姝予对这傻子的依赖迁就,顿时不可置信,更是觉得荒谬。
他知道孙姝予长得和正常男人不太一样,小时候对他避之不及,觉得孙姝予有病,会传染,更怕孙姝予的怪异被别人发现,被人扒了裤子围观,更害怕殃及鱼池,自己的裤子也保不住,同样光着屁股被人观察下体,问他是不是跟他哥下面长得一样。
但是死孙旭没预料到孙姝予竟然自甘堕落,长了个女人的器官就真的跟女人一样喜欢男人,还喜欢上一个傻大个。
一定是假的,孙姝予就算是个同性恋也不会跟傻子纠缠。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在对他们评头论足,孙旭朝他们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屁!关你屌事!”
人群立刻散了,孙姝予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孙旭,不知他这义愤填膺的怒骂是出于同胞的维护之情,又或者是被牵连下才口不择言。
然而他现在顾不上孙旭,什么嫖娼被抓,结婚缺钱,父母耳提面命从小灌输的那套思想,和阿遇的委屈质问比起来通通不值一提,他牵着阿遇往家的方向走。
孙旭想起刚才阿遇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像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杀人犯,他面上强装镇定,内心却被他看得发憷。
傻子的情绪是最不稳定的,他怕这傻子发起疯来对孙姝予动手,犹豫过后还是跟了上去。
阿遇乖乖地被孙姝予牵着,一路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到单元楼下面,孙姝予低头找钥匙,阿遇从后面抱了住他,谁都没有发现孙旭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你哄哄我,我就不生气了,我的脸好疼,他打我,你还向着他说话,我真的不高兴了。”
这傻子嗓门大,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的,只知道冲着孙姝予撒娇,孙旭听得一清二楚,他看见孙姝予转过身,嘴巴动了动,说什么孙旭听不到,他哥一贯这样,斯斯文文,待人和气,自卑懦弱仿佛与生俱来。
他看到孙姝予在搂着这傻子和他亲嘴。
傻子肩宽腿长,一身腱子rou,反手搂住孙姝予,几乎是没怎么费力就把他哥举抱起来揉进怀里。
孙旭不可置信,孙姝予居然真的爱上了一个傻子。
二人亲得如胶似漆,看得他胃里一阵泛酸,找个垃圾桶呕吐去了。
孙姝予还不知道他们的举动被亲弟尽收眼底,回到家中后,翻出医药箱给阿遇上药,孙旭那一拳来得猝不及防,阿遇牙齿磕到口腔内壁,流了不少血,他用毛巾裹着冰块敷在阿遇肿起的半边脸上。
阿遇没有安全感,强势地抱住孙姝予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委屈地把头埋在哥哥脖颈间,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失落道,“你说了不再见他的。”
孙姝予没有说话,阿遇自知理亏,又朝他保证道,“我再也不发脾气了,你不要见他,不要有别的弟弟妹妹,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今天动手推人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以后都不这样做了。”
他越是不回应,阿遇就越是着急,几乎要控制不住脾气,站起了身箍住孙姝予的肩膀,半是撒娇半是逼迫,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毕露无遗,让孙姝予心慌意乱,还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怯意。
孙旭的事情倒是其次,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