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嫖娼被抓了。
他还不知道孙姝予换电话卡的事情,警察打过去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无奈之下只好报出孙姝予打工的地址辗转找到他。
孙姝予挂了电话,一路跟在阿遇身后,见他怒气冲冲地是要回家,又不放心地嘱咐室友,说今天有点急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阿遇拎着包出门,请务必替他拦下。
室友笑着调侃,“吵架了?”
孙姝予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前两天才刚打定主意要把钱都存着带阿遇看病,怕孙旭不达目的不罢休,更害怕孙旭搬出父母后他就会动摇心软,干脆把钱都存到银行里,看不见,就不会想。
哪知道孙旭简直是他命里的克星,都要结婚了居然还去找小姐。
孙姝予对他这种等同于出轨的行为怒不可遏,却又不能放任不管,他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嫖娼被抓要交多少罚款,只能取了五千装在身上,朝着警察局走去。
与此同时,阿遇险些在家中哭得肝肠寸断,他情绪向来外放,高兴了便搂着孙姝予要亲要抱,不高兴了就要哭,他也不知为何感情如此充沛,可仔细想来却是没必要哭的。
阿遇茫然地心想,他的眼泪为什么一直停不下来,是不是生病了。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方才孙姝予抱着别人的画面,嫉妒愤恨的感情无处宣泄,那个女孩子真是太吵了,她躲在哥哥的怀抱里哭泣,要哥哥同情宠爱她,享受着哥哥的温柔与关切,可这些本该是属于他的。
孙姝予怀里的味道有多香阿遇最清楚。
他舍不得厌恶孙姝予,只能厌恶一切试图同他争夺的人。
他的脑海中依稀闪过另外几幅画面,好像也是女人抱着孩子,那个男孩也是五六岁的模样,同今天孙姝予抱着的小姑娘一样羸弱,他的眼睛大而无神,透露着异样的痴傻,嘴角的口水甚至都来不及擦,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
“哥哥。”
被抱着的傻子张嘴,不知冲谁喊了声哥。
阿遇头疼欲裂,忍不住咬紧牙关低吼,冲出房间要去找孙姝予,哥哥打他也好,骂他也罢,他不要孙姝予有别人。
室友听到动静,开门要去拦,然而见阿遇双眼赤红,下颌紧紧地绷着,额头上的青筋昭示他此刻情绪的反常,室友见状,想起新闻上看到的傻子发疯打人的新闻,怕惹事,又把头缩了回去。
阿遇跑到店里,扑了个空,顺着店员的指示一路摸到警察局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阿遇与人群逆行,被撞到的人要气急败坏地骂他,一抬头瞥见阿遇脸上的神情,却是不敢吭声了。
他一路畅通无阻,人人见他这副凶煞模样都绕着走,到警察局门口时孙姝予刚交完钱,在外面等着孙旭写完检查出来,打算和他就此划清界限,让孙旭以后不要再来找他要钱了。
“哥哥……”
阿遇委屈的声音传来。
孙姝予诧异抬头。
阿遇一步步走过来,心里的委屈害怕无处宣泄,却说不清为什么害怕,只能彷徨张口,“哥,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别不理我,我不发脾气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朝二人投来怪异打量的目光。
阿遇却不管不顾,一米八几的身高憋屈地弯着,下巴抵在孙姝予的肩膀上,乖得要命,也可怜得要命,在孙姝予抬头看向他的一刹那就自觉收敛起浑身的爪牙尖刺,再没了刚才一路冲过来时Yin鸷偏执的模样。
孙姝予顾不上尴尬,而是摸着阿遇的头耐心解释,“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你,孙旭突然出事了,我得过来。”
听到孙旭的名字,阿遇呜呜咽咽撒娇的声音一停。
孙姝予察觉到他粗重呼吸中的压抑,下意识道,“阿遇?”
“你说了不再见他的……”
阿遇慢吞吞道。
他的声音有一丝诡异的平静,从孙姝予身上起身,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就好像一个濒临怒火边缘的人残存着最后一线理智,努力扯出个笑来,却藏不住皮下摇摇欲坠的愤然。
阿遇几乎是哀求地看向孙姝予,绝望地重复道,“你说了不再见他的。”
孙姝予沉默。
那天阿遇发着烧,说不想再让自己见孙旭。
他无法拒绝病着的阿遇,却也知道他较真,不敢轻易许下承诺,只得折中地点了点头,没想到阿遇放在了心上并当了真,以此来当做孙姝予一句保证。
“阿遇,这次不一样,我必须过来,他……”
孙姝予不知该如何向一个傻子解释临近婚期嫖娼被抓的严重性。
孙旭老大不小,已经和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如果他不来处理,万一警察把电话打到家里,被孙旭女朋友知道免不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骨子里残存了十几年的懦弱使他来不及思考孙旭的行为对女朋友是否公平亏欠,只能先把人带出来再说。
“你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