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
林孟丘这趟过来特意买了些糕点,说罢将其放到了桌上,摆明了是有求于他。
奈何阮卿不怎么通达人情世故,疑惑道:“你给我买吃的做什么?”
林孟丘不太自在地端坐在桌边,垂着头说得委婉:“生…生子说你爱吃这些,所以才买来的。”
阮卿心里一惊,想着昨天逃跑时应当还是被瞧见了,林孟丘才会找到这里来。害怕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立刻装出一副凶狠地模样质问道:“我喜欢吃这些又怎么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孟丘为昨天那事担惊受怕一宿没睡,隔天一直没等到生子他娘上门来骂,心想多半还没泄露出去。又听生子说认识那偷窥的小娃,是住在韩穆家爱好懒做的小少爷,脾气很凶,但只要有好吃的就不那么凶了。他才特地买了些吃食,等韩穆离开后偷摸着找上门来求他保密。
林孟丘哪里知晓他这样不通人事,毕竟是脸皮薄的人,咬了咬唇才嗫喏着问他,“昨…昨天看到的事,你有对别人说过吗?”
阮卿猛地摇了摇头。暗自嘀咕着撞见那场面后他浑身上下就都不正常了,哪里还敢告诉别人。
林孟丘见状松了口气,硬着头皮出言恳求道:“生子跟我说你们是朋友,所以希望你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就是因为这个啊!”阮卿见对方并非上门讨伐,立刻点头答应了,一边傻气地笑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专门来向韩穆告发我呢。”
林孟丘无奈苦笑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还敢到处去宣扬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阮卿对他做了保证,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和生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男人眼眸一垂,羞赧地说道:“不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关系。”
“就像夫妻一样么。”
林孟丘捏着衣摆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可生子不是个傻子吗……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啊?”
“谁说悯生什么都不懂的!”
饶是温和如林孟丘,一听别人轻贱辱骂生子便忍不住委屈。即便阮卿说得坦诚并非有什么恶意。
“悯生只是贪玩爱哭一些,可他很善良,从来不欺负别人。平日里还会帮我干活,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记着我,他是很会疼人的。”
阮卿一脸错愕地点了点头。见他一心向着生子说得真切,被这番惊世骇俗的情意深深的颠覆了,“两个男人也能像普通男女一样相爱吗?”
林孟丘不明所以地盯着阮卿。见他问得认真,话中并未夹带揶揄之意,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喜欢男人?”
“我……我不知道。”
阮卿想到自己的病症有些苦恼地趴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闷闷地说:“昨天我玩捉迷藏才躲到芦苇丛里面,并非有意偷看你们的。可那之后我好像生病了,脑子里总忍不住想奇怪的事……”
“什么事?”
“反正是难以启齿的事。”
林孟丘见他脸颊发红,听到这里也有些好奇,“你说出来,兴许我能帮帮你呢。”
阮卿犹豫了一会儿,想来这事的确因他而起,不好去问别人。况且看了他那么久的春宫戏,自己只把头脑中的念想说与他听,比一比倒也不吃亏。
于是点头同意了,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来这地方后一直住韩穆家。起初他老凶我欺负我,不给我吃rou,我很讨厌他。后来我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待我也很好,我便认他做哥哥了。以前被他碰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昨天以后,他一碰我我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想和他靠得更近,想抱着他闻他身上的味道,今天他刚离开一会儿我就很想他了。昨晚还做了奇怪的梦……”
林孟丘听到这里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你怎么这样傻,哪里是生病,分明就是喜欢上他了。”
阮卿闻言大喜,心中的烦扰都迎刃而解,“我是喜欢韩穆,不是生了怪病吗?!”
“若说喜欢男人是病,也的确是病入膏肓了。毕竟世人大都难以接受男人相恋。”林孟丘苦笑了一下,转而问他:“你害怕么。”
“有什么可怕的,别人怎么想我才不管呢!”
对于喜欢男人这事阮卿的态度倒很是洒脱,毕竟对方是这世上最好的韩穆而非其他人。
发觉自己没有得病,只是因为喜欢韩穆才出现那些症状,阮卿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冲到男人面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阮卿烦恼一去食欲就来了,拿出一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乐呵呵地说道:“等韩穆回来了我就跟他说我没生病,我是因为喜欢他!”
林孟丘见他性子如此率真单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直接不怕把他吓到么。”
阮卿一愣:“为什么会吓到?”
林孟丘不太忍心与他讲述当年出外游学时被爱慕之人厌恶的残酷往事,换了个方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