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支撑不住再次倒地的佛恩,一舔唇,点了下头,上前用脚踢着将他翻了个身——全身关节都该碎尽了吧,哪里来的气力,这泰国杂种早该死绝了!佛恩瘫在地上,朦朦胧胧地想起有谁对他说过话“和你一样,我可以等,一辈子都甘愿。”他怎麽答的?记不清了,反正,他注定等不到彼时了。越南人不再留情,蓄积了全力,猛地抬脚踹向他的心脏!正在此时,忽而一道疾风袭过,越南人反应奇快,屈肘就挡,但砰砰两记还是逼地他站不住脚,踉跄退後。
“WHO!?”他气急败坏,还没人能两脚逼退他,除非他大意!
哢地一声,那是子弹上膛。一个持枪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陈琛一脸肃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二人。
“陈,陈大哥。。。别来。。。快走。。。”耳中所听,余光所及,陈琛因此情景,心中蓦然一阵钻心剧痛,几乎要抓不稳枪。
黄月生一惊之余很快便怪笑道:“终於肯来收屍了?陈琛,你杀我全家,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陈琛沉默地看着地上的佛恩,许久不曾转头。他根本不曾听见黄月生说的前半句话,只是忽然低声道:“。。。对,血债血偿。”
“知道你枪法好,可你不能开枪~琛哥。枪声一响警报大作,你要怎麽逃?”黄月生有恃无恐,一拍身边的拳手:“干掉他!”单论拳法,陈琛又算的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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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第三十六章
很多年以前,他被放逐到纽约臭名昭着的哈林区,那些体格强健的白人黑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瘦小的黄种人活活打死,一开始,他没日没夜地挨揍,回去问他那更加孱弱的母亲:为什麽要离乡背井到此备受欺淩!女人只是哭,是他後来自己悟出来了,其实无论在哪里,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於是一年後,再也没人敢对他骂一句,动一下,直到——直到今天。
汗水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地,双方都在无声地喘息对峙,如夜晚草原中伺机夺食的野兽。
越南人的拳够快,够狠,又够阴,陈琛周身挂彩一脸青紫,他不得不承认,单轮身体质素,他输他。但那又如何,身後护着行将破碎的人,他一步不能退。越南人也好不到哪去,佛恩一战,他是惨胜,如今一番肉搏他也是受创无数,右手因着力竭而青筋毕露,微微打着摆子,他瞟了一眼已有点不耐烦的雇主,心下一凛,忽然气灌丹田地一声暴喝,如出猎的云豹一般飞窜前去,出手便是陈琛的下三路!陈琛回身防守,堪堪避过,哪知越南人出拳如电,另一拳眨眼便到,避无可避!
陈琛硬吃了他一拳,正中下腹,双膝一软,缓缓地瘫倒在佛恩身边。黄月生兴奋起来:“上!他没体了!”越南人其实也是强弩之末,但仍听从命令上前,询问似地看了黄月生一眼。
“先废他的右手!”
越南人抬起脚尖,猛地踏下,哢哒数声,在黑夜中清晰可闻——他踩碎了陈琛的指骨。陈琛死屍似地瘫软在地,受此剧痛也只能一记重咳,呕出一小片带血的肉块。这是内脏俱损的表现,这个中国男子已经不行了,该结束了吧,越南人想,这笔辛苦钱赚的真是不容易。他谨慎地以膝压制着对手的胸膛,缓缓地扬起拳头——
陈琛忽然睁开双眼,目中光华,全是狠厉,越南人吃了一惊,膝下之人忽如猛虎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翻对手,随即捏起左手轰出毕尽全力的一拳!越南人自知到了生死关头,也是大喝一声,亦挥拳相向——
疾风过耳,陈琛眯起眼,拳法,他不如他;气力他更不如他——然则,狭路相逢,勇者胜!
力与力的正面对决!双拳交接的瞬间,越南人一声惨叫,一道血沫飞溅,四支手指被齐齐切断,他惊恐地看向陈琛拳缝间夹着的一抹刀片——什麽时候?是方才躺在泰国小子身边之时,泰国小子塞给他的——??原来方才的隐忍全是要引他入瓮!他亦不及再想了,陈琛的拳挟破雷裂冰之势袭至眼前,而後,一刀割喉。
展眼之间,急转直下,黄月生只来得及瞪圆了绿豆眼,看着陈琛丢下手中的屍体,一抹脸上的鲜血,冷冷地瞥向他。
黄月生抖了□子,後退了一步:。。。“你敢杀我!我的兄弟们在半小时内没见我回去就会立即拉响警报,到那时候你以为你走的掉?!”
陈琛的唇上现出一抹阴森的笑意,兼之满脸血污,如厉鬼一般:“放心,我不走了。我死也拉你垫屍底!”话音未落,他一脚踹向他的颈窝,将他的肩胛骨踢的粉碎,他上前,似无痛觉一般,用受伤的右手捂住他的嘴:“我讨厌杀猪的时候猪乱叫。”
黄月生惊恐地感受到陈琛完好的左手带着粘腻的血滑到自己的脖子上,而後,猛地用力,连忙翻着白眼公鸭般地扯着嗓子惨叫:“别杀我!”陈琛双眸中窜过一抹血色——他忘不了方才见到佛恩的惨像!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一道人影走出暗处,轻轻拂去枪口的浮烟:“没鬼用的东西,下地狱吧。”
黄月生额前一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