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萎缩的说着。
我屈曲着瘫软的身子,紧紧地闭着眼睛,身子忍受着阿武那有如暴雨急下的拳头。在那一刻,整个人却彷佛已经死去似的,嘴里不停喃喃地念着:「阿武我不是变态……阿武我爱你……我不是变态……阿武你说你爱我的……你自己说你爱我的……」
「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无情的拳头,依然一拳一拳地痛殴着我。
我好痛好痛!然而,荒谬的是,尽管身上遭受到阿武无情的痛殴,但是我的阴茎却依然还是勃起着。有一股很急涨的尿意压迫着我的膀胱,我很想上厕所,膀胱越来越涨,再也忍受不住了,於是我睁开了眼睛──
瞬时,静谧无声。
没有人在打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的电风扇,正慢速地流转着。
阿武在我一旁,安静无声的睡着觉。
我随即知道,我又做梦了。我梦到我那长久以来渴望的梦成真了,但梦中结果却又是如此的可怕……我到底做了一个什麽的梦呢?我躺在床上回想着。
然而,我还不及细想,我到底是做着一个怎麽样的梦,我的膀胱里便感到一股很急涨的尿意传来,於是我便起床,离开房间,急忙走到厕所,去小便。我上了厕所小完便後,洗了把脸,然後又回到房间来,但是却已经没有任何睡意了。觉得有点凉,我随手关掉了天花板上的电风扇,然後看了一下手表「淩晨一点三十六分」。我从梦中醒来,已经了无睡意,於是我便开始仔细地、不停的,回想着这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情……
──来到了越南,认识了陈桑他们──和陈桑、阿武一起上酒店,我喝醉了──我决定要离开不再爱恋阿武──接着陈桑开口要我留在越南工作──我在河堤上对阿武允诺我会留下来──然後下雨了,我和阿武两人湿淋淋的跑回工厂;接着两人开车回到住宿的地方,换下淋湿了的衣物──傍晚和陈桑、阿武一起吃饭,陈桑知道了我要留下来很高兴,大家又喝了点酒,一直讨论着工作上的事,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们三个人才回到住宿的地方,然後三个人回到家又聊到了快十一点,我们才上床睡觉──下午下起了那场雨之後,雨便一直断断续续到下着,一直到我们要睡觉时,雨仍然还在下着;然後我和阿武要睡觉了,我躺在床上告诉自己不可以去侵犯阿武、做出踰越的事情──在睡觉时,我翻身侧躺,背对阿武,一直听着雨声,才慢慢入睡,直到此刻我作梦醒来,上厕所小便……
我呆呆的站在床头前,一边看着阿武睡觉的模样,一边回想着这一切。
外面的雨早已停了,淡淡的月光洒进了房间。房间内瘖哑无声。
原来一切都是梦,我没有为阿武口交过,阿武也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是变态,更没有说过他爱我,这一切原来都是梦,只是我心里的渴望与恐惧,窘困缠绕着我的梦而已……
我不禁开始感到有点悲伤……
在这样的夜里,我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悲伤的理由了
……
但是,我不想自溺於悲伤之中。
我拿着香菸,搬了把椅子,来到房间外的小阳台,关上了阳台的门,然後独自地座着。我点起了香菸,准备将悲伤一寸一寸地燃烧,直到悲伤殆尽。
阳台上,满是湿凝的水渍,像是阳台曾经流过眼泪一般似的。
在这个下过雨的夜幕里,空气中似乎还存有着雨的气味。我座在阳台上,那凉爽的夏夜晚风舒适地吹着,阵阵沁入心脾。夜空之中,一轮要圆未圆的明月高高的挂着。那清澈明亮的繁星闪烁着熠熠光芒。我似乎有听到那西贡河的潺潺水流声音,但是我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西贡河流的声音,因为我的耳畔一直萦绕着那青蛙呱嘎~呱嘎~呱呱嘎嘎~的鸣叫声音。东一声又西一声的。此起彼落的鸣叫着。
嗯,这些青蛙都不用睡觉的吗?我抽了口烟,想着。
夜阑人静。凌晨即将二点,只有我还醒着,只有这些青蛙还醒着。我沈默的侧耳倾听着午夜蛙鸣的声音。这样的夜,真是适合一个人,独自望着那高高挂在夜空中的孤单月亮,然後一个人开始自怜身世,黯然神伤。
这真是一个,应该要去感到悲伤的夜,没错……
不知道 Kim 是否也是这样?在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醒来後,独自一个人望着月亮,听着午夜的蛙鸣声音,想念着正在海的那一边的 Chris,而开始唱着那首 I Still Believe?
我依然深信……
然而,我可以吗?我还可以依然深信吗?我沈默的抽了口烟,想着。
Kim 深信着,在海的那一边,彼此距离遥远的 Chris ,一定会回到她身边,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因为爱不会消逝……
但是我呢?阿武从来就不曾知道过我的爱,我的爱就即将要消逝了……
我该黯然神伤吗?我仍然沈默的抽着烟,如此想着。
我吐了口烟雾,抬头望着月亮,那月亮彷佛是在我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