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又或者,根本不在乎代价。
但魔女究竟还是世界之中的蠹虫之一。关于无能为力,他想,雷电影总有些话说。
“关于你。”他忽然又说了回来,“年纪不大,倒是心眼不少。”
枫原万叶一脸不明白的表情,正欲开口说些辩解的话,却被勾住腰带,猛地拽了一把。
伴随“扑通”一声,修为尚浅的小狐狸跪在了椅子旁边,身形不稳,又差点趴在对方的腿上,幸好反应过来,连忙扒着椅子边沿那点空间,故作可怜地抬眼看过去。
散兵翘着二郎腿,胳膊撑在腿上,作一副纨绔的蔫坏模样,眼里闪烁着看破一切的光亮。他用右手挑了挑眼前这只狡猾狐狸的下巴,开口问道:“想从我这里拿些什么呀,不要命的小东西。”
“姐姐,这……”万叶有点慌了神,眼神倒是看着真挚如常:“我并没有欺瞒于你的意思。”
那不还是欺瞒了吗。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一只活了起码一百年的狐狸会蠢到误入魔女家,还赖着不走了。总的来说,诸位所求不都是一些力所不及,但他可及的东西吗?
能化形成人的程度,如果不是家中有传承之法,凭自身天赋,趴在影向山神樱树上吸也不够。果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璃月戏文都是取材于生活呀。
狐狸不可信。
散兵盯着他那双眼睛不放,话里语气已经冷了下来:“现在说实话,还有机会留全尸。”
小狐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随后抿了抿嘴,手上抓着他的衣角,半垂着眸子沮丧道:“我……”
你能给出什么样的理由呢。
清晨的沼泽地,偏安一隅的魔女从自己温暖舒适的床上醒来,睡眼惺忪。
这里没什么阳光,沼泽雾重,别说早晚了,就连平时也看不清路。所以散兵并不爱早起,没人规定魔女必须要在清晨勤勤恳恳地起床,打开古旧的木窗,然后看见那副诡异冷清的场景。
那样起来心情就是坏的。散兵缓缓地翻了个身,慢慢地将双臂伸出被子,举过头顶,双腿伸直,做了个平躺式的懒腰。
“嗯……”他从鼻腔中发出轻轻的哼声,眯起的眼中目光随意转了转,发觉了床边的异样之处。
一双赤红色的狐狸耳朵毛绒绒,耳朵尖有些白白的绒毛,见他睁开眼睛,软软地动了一下,像被人凭空戳了戳,又弹回去。
有点想摸。散兵迷迷糊糊,将脸从被子边探出来,手就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狐狸耳朵趴了下去,贴在头顶,床边的那人就此往上挪了挪,将脸整个露了出来,开始轻声唤他:
“姐姐……”
没大没小,谁是你姐姐。“吓我一跳。”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随后伸出两根手指,蜷起,弹了对方脑袋一下。
散兵刚睡醒,懒得和他纠结这个问题。关于名称,小狐狸似乎认准了他是个女的,其实“魔女”确实九成九都是女的,但他是剩下那一成。也不排除这小子是故意的,叫「姐姐」似乎……好卖乖些。
哼,诡计多端。
他打量起眼前这只赖着不走了的狐狸。
昨日黄昏时,大嘴青蛙把这个倒霉蛋叼回来,散兵也是出于好奇,将他留了下来。只不过留下之前,先虚张声势地审了审他,以防这小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说了,“我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哦。”在他看来这可是魔女的终极警告,当一个手握魔杖的人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其确实有实现的可能。
“上一个对我撒谎的人已经死了。”散兵挑了挑眉。
小狐狸怯怯地扒在他腿边,闻言眼中水汽充盈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
天呐好可怜。散兵在心里感慨完,又纳闷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万叶半低着头,做错了事般耷拉着棉花糖耳朵,语气弱弱的。他说:“稻妻的大巫女说,我们族类能够化成人,可还不是人。”
哪位?散兵第一时间开动脑筋,自动把这事暂定为八重神子那个老狐狸危言耸听。大巫女这种称呼,除了她之外,在稻妻也只有海祈岛那位担得起,只不过听这狐狸说话的口音,在稻妻城附近。
“想成人?”散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道:“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职业狐狸培训选手。
“是,也不是……”小狐狸连忙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大巫女说,魔女一族和人类十分相像,所以我……”
所以?
所以你是听了那个女人的鬼话,以为可以从我这里窃取些关于人类的经验?
所以你是准备从我这一堆如山的魔药配方里,寻到一种可以彻底使你变成人类的东西?
所以你就打算赖在我家不走了?
散兵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恼道:“你当我这儿是你的狐狸洞啊?想来就来?”
小狐狸被捏得轻哼一声,随即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又像滚烫的触感,不知哪儿来的风,又吹得扎进心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