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叫春的小猫,叫得细侬而黏人。
像在拒绝,可神态又似在邀请人犯罪。
黑暗中,全身赤裸的舒安难耐地挺高腰身,一阵战栗,唇齿间泄出几声压抑的低低喘息。
唐瑜低下头,轻轻地舔着青年逐渐晕开羞怯的耳廓,低沉喑哑的声音有一种令人迷乱的魅力:“要做吗?”
“唔——!”
“你回来了!”
两人在昏暗的玄关处,拥抱、接吻。
旧门锁震动,发出咔哒的声响。
窗户紧闭的主卧里,衣裤散落一地,舒安铺得整齐有序的床单变得凌乱。
他暗笑,只是简单地亲了亲嘴巴,舒安的脸都能红成这样。
交往三年,他和舒安床笫之事做过不少,可对方反应仍是一如既往的笨拙与清纯,像张永远染不脏的纯洁白纸。
于是,舒安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小幅度点下去。
唐瑜骨头都要融酥了。
月光下,一尾人鱼跃出银粼粼的水面,依俯在岸边的石头上,对盯上的猎物唱起惑人心弦的歌声。
难闻怪味。
“呜,够、够了,阿瑜,我要喘不过来了。”
唐瑜自踏入公寓的那刻起,身体便本能地卸下时刻在他人面前伪装起的面具,不经意间,眸底自然而然地泄露出一抹愉悦的光。
舒安夹腿扬颈,他全身绯红、性器硬立,低声恳求,“啊,阿瑜,进、进来……”
“可是。”舒安抓在唐瑜衬衫上的手瞬间紧了紧,红着脸,同时低下头和声音,不敢用那双水亮的眼瞧他,只是道:“阿瑜,浴室放好的热水会变凉的。”
每一天下班后,唐瑜都会像今天这般,坐上出租车跨越大半个城市去往舒安所在的公寓,风雨无阻而雷打不动,连自己的大别墅都没住过几次。
随着闷哼响起,顶上白灯亮彻,映出唐瑜怀里舒安那张被亲得通红满颊、眼尾湿润的脸蛋。
牙根软肉发疯般再度痒起来的唐瑜忍不住,张嘴咬上舒安因羞意红透的耳垂,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又怕弄疼对方,控着力度,叼着那块小小的软肉一下下磨,语调含糊带欲,“没关系的。”
“我好想你。”
“我想和你,做些舒服的事情。”
那人形的棉花糖在唐瑜怀里放肆地蹭啊蹭,将看不见摸不着的甜腻糖丝贴得到处都是,轻易便将公寓这方窄玄关布成天罗地网般的蜘蛛洞。
——对于舒安,他怎么吃都不会腻。
黑暗中,两人舌头彼此交缠,亲咬间响起一阵阵黏糊不已、心跳鼓鼓的水声。
舒安的身体早已被唐瑜摸透,即便没开灯,唐瑜靠着直觉也能轻车熟路地找到青年的敏感点。
“阿瑜?”
一个小时后,这辆黄色小车带着唐瑜,一步步从经济腹地的城中驶向南城年代久远的老城区。车窗外,楼宇的高度像被缩小镜照到似的在层层逐级降低,雨雾中,映在玻璃窗上的色调从艳丽的霓虹化成晦暗的灰沉。
暧昧氛围像刚从烤箱出炉的金灿面包,小身躯晃悠悠膨开,难以抑制地将心脏胀得满满的、醺醺然的。
玄关顶灯自顾自地熄灭。
唐瑜放下公文包,还没来得及抖落风衣上带着寒意的水汽,就被那抹热情洋溢的暖色环住冰冷腰身。
唐瑜常握金贵钢笔的两指叽咕地撑开舒安羞怯闭合的后穴,指肚上的凸起纹路顶在舒安敏感的穴口褶皱上来来回回地刮蹭,惹起绵密针刺的瘙痒。却始终卡在入口,吊着舒安的胃口,不肯让他满足。
话未说完,舒安被一只大手压住后脑打断。
白皙清秀的脸上瞬间绽露出最自然不过的融融笑意,青年步伐语调雀跃地迎上他归家的爱人。
热意从舒安的脚底一路熏腾到他的两颊,脑袋晕乎乎坠到底,已经无法思考。
紧接着,一双秋寒残存的薄唇骤然落下,堵住了舒安那双嘟囔不休的嘴唇。
“阿瑜,洗澡水我帮你放好了,先去洗澡吧。对了,加完班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下一碗ian”
猝不及防的,男人硬粝冰冷的骨节噗嗤地一下,深深的捅进舒安还未准
隔着衬衫贴附唐瑜腰后的双手柔软而温热,冷意尚未消散胸膛被一块松松软软的白棉花糖黏上,温度同化。
“哈啊。”
就跟心窝里住进了只调皮捣蛋的小兔子,扯着唐瑜心头肉长出的胡萝卜苗儿怎么拔也拔不出,拽得唐瑜心尖一次次的发痒发颤。
“今晚的雨好大,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淋到雨?”
公寓深处地浴室内,穿着黄茸茸居家服的青年耳朵微动,似有所感地回头。他拧上水龙头,从开着暖洋洋浴霸的浴室中走出。
宛若野兽日落归巢,赖洋洋的趴进舒适安全的窝中,在夜色中享受着它今日所捕获到的猎物,唐瑜眯着眼,放松又肆意地拥紧怀中青年,不断吮吸着对方柔软湿润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