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他小心翼翼握在手心的,不是块轻薄冰冷的死物,而是有重量的、活生生的、温暖会笑的本尊。
“安安……”
窗外月光微弱,静谧黑暗中,传出不知谁人发出的一声低喃,饱含思念。
糅杂着曾经的记忆和经历无数遍的美梦,唐瑜的大脑熟练地、痴迷地描绘起这条内裤穿在安然身上的样子。
黑色布料衬出安然一身肌肤白如雪莹若脂,三角款式边缘恰到好处的蕾丝花纹一缕缕勾勒出安然纤细柔韧的腰身,搂住那对挺翘饱满的双臀。
性器硬得高高顶起,淫液浸透,左手握住时烫得吓人。
唐瑜闭上眼,幻想着安然,明知下流不堪,可抑不住心底疯涨的渴望,情不自禁地将那块轻软的布料捂在鼻端,像个痴汉般用力深嗅残留其上的、属于安然的气味,嘴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喘息,“安安,安安……我的安安……”
“别走……”
第二天清晨,唐瑜便联系到安然所住小洋房对面房子的主人。
那家的主人因工作调动的原因搬离了伦敦,房子挂在中介处还未找到下任租客或买家,空置半年有余。
电话中,唐瑜开出远高市价的金额。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房主万分惊喜,连忙应道他这便订下去往伦敦的航班。
等不及房主人从国外飞回来给出钥匙,唐瑜将钱款打过去后,直接命人拆除换下大门门锁。
秘书纪有材请来保洁人员进行简单的清洁后,唐瑜一间间房看过去。最后,在能最为清晰地看到对面房子窗内情况的二楼次卧待下,一边处理着工作,一边监听安然家中的动静。
今日是周末,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最好睡眠,安然和于朝一觉睡到九点半才醒来。
监听器正好贴在床底,近距离的,唐瑜耳机中传来他们亲吻的声音。
唇肉相亲、舌齿互碰的声响即便再轻小,却仍若一击闷棍重重砸在唐瑜心头,又痛又麻。
他们足足接吻了十分钟!
什么样的亲法才需要这么久?他和安然才亲四五分钟!
被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充斥着,唐瑜手背骤然绷起青筋,止不住力度地将手中的文件捏皱。
还是说,他们不只亲了一次?呵,幼稚,都多少岁了还这么粘人,都不知道体谅体谅伴侣!更何况,安然根本就不擅长接吻,换气都还是自己教会他的。
这么想着,唐瑜的脸更黑了,周身气压冷低。
一旁,怕被老板怒气扫到的纪秘书努力抻出脖子、伸长手臂,隔着距离遥遥在桌边放下杯冒热气的咖啡。
转身,纪秘书额冒冷汗,步伐匆忙地退出去。一关上门,连忙打开手机群聊,急呼转告某某部门的同事,做好等会开会挨批的准备。
到了中午,耳机里是安然与于朝共进早午餐的碗筷声,有说有笑的,另一人嘴里“宝贝”、“老婆”等黏糊的称呼简直不绝于耳。
同样位于餐厅的唐瑜食不知味,脸一会青一会黑,小刀狠狠切烂盘中的牛排,机械性地咀嚼吞咽到能感受到饱腹感便放下餐具,回到次卧用工作分散濒临扭曲的心神。
再到傍晚,门口处传来一阵兴奋的犬吠声。
唐瑜起身,走到窗边用望远镜看去,夕阳下,于朝从车上牵下来一条毛发油亮的大狗,狗狗一进前庭便热情摇尾地扑向闻声迎出来的安然。
亮起一盏盏花园灯的前庭,穿着休闲居家服的安然同精力旺盛的狗狗玩耍,一会丢飞盘、一会推秋千,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那一刻,仿佛凭空长出两只调皮的小爪子,茸茸地挠在耳蜗、痒在心底,躲在窗后的唐瑜不由地跟着勾起嘴角。
有微风吹拂起缠绕在架子上的青绿藤蔓,枝叶摩擦簌簌作响,风铃铛铛。
唐瑜转身,心情很不错地问纪有材,“你说,有没有一种狗,聪明、不粘人、不吵,又懂得讨人开心?”
“???”纪有材停下整理文件的手,凌乱了几秒。
他的高冷老板是在试图塑造什么喜欢小动物的人设吗?
算了,不纠结了,反正他也不敢问。
经过翻新装修和纪秘书周密的物资采买,这栋房子焕然一新,从荒宅摇身一变成为唐瑜在伦敦的落脚点和办公处。
时间飞逝,第五天,唐瑜早早命人在国内使下的绊子终于生效。
于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昨日深夜,一批自伦敦运往北城的、价值不菲的货物因手续和检验问题在航空港被扣下。因此,于朝作为英国分部主要负责人,不得不紧急回国一趟。
于朝提着行李箱匆匆离家那天,安然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关在家中的狗狗不安地叫着。
唐瑜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下去,心底想着,曾经他和安然也是这般。
一边是怀念与嫉妒交错侵蚀,一边是兴奋与迫不及待混杂跳动,唐瑜转身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起去见安然的衣服和领带。
对了,还有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