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院翻出尸体以后,皇帝偶然发现了住在静心院中的九殿下和十一公主生活凄苦,于是勃然大怒,将原先伺候两位小主子的宫人们通通重责四十大板,掌管静心院的奴才更是直接处死,然后下旨让九殿下和十一公主搬到了沁雪园,一切生活起居照旧。沁雪园……貌似离沉星宫不远……那两个小鬼……苏韵儿是万万没想到,过得这般穷苦的两个小鬼,竟然是九皇子宇文季晨和十一公主宇文沁!这两个小鬼竟然还瞒着她……不!一定是季晨瞒着她!本想着趁着无人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可当苏韵儿在沁雪园见到两个小鬼满脸担忧的神情时,苏韵儿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直在心底念叨罢了罢了…………御书房“皇上,礼部尚书蒋大人递了折子……”安定恭敬说道。“呈上来。”“是。”宇文珏接过奏折,翻开见蒋尚书写道,九月十三是皇上生母婉妃的忌日,按照惯例,每年的这个时候宇文珏都要携同皇后去往皇城以东千里之外的怀阳山,在山上的清正观为生母讼经三天三夜,以慰生母在天之灵。可如今皇后突然被禁足,故特来询问该作何安排。蒋尚书这般询问也是有多个用意,一是为避免届时尴尬,二是若皇后因此被解禁,也能够顺水推舟送姜国公一个人情,三是倘若皇后依然被禁足,那想必皇后所犯之罪定是不轻了。宇文珏看了奏折,未作犹豫,抬起手写下朱批:宛昭仪随行,人员从简,其余一切照旧。……沉星宫。送走传完旨的安定,苏云嫣和苏韵儿都感觉有些诧异,这份殊荣,怎的就落在了沉星宫?看来又该惹着许多人红眼了。“韵儿,可是好些了?”苏云嫣问道。“好全了。”苏韵儿笑应道,接连休息了几日,苏韵儿又是活蹦乱跳的一只。“姐姐可不是好了,将我的零嘴儿给顺了个干净!”金簦嘟起嘴抱怨道,煞是可爱。“这便是你不知了。”苏韵儿正色道,“以往我生病,最后都是要吃些零嘴儿才能好的。”“啊?竟是这般。”金簦瞪大眼睛惊讶道,“那姐姐吃吧,病好了要紧……”“呵呵呵……”苏云嫣掩嘴偷笑。苏韵儿一本正经地扯谎子,金簦这小丫头竟是信了,真是可爱的紧。“姐姐可是在骗我?”金簦见苏云嫣笑得欢脱,狐疑问道,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她。苏韵儿见金簦这样可爱,差点说漏了嘴,拼死忍住笑意,说道:“姐姐何时骗过你?”。“嗯!既然这般,我就信姐姐。”金簦重重点一下头,说道。金簦这么一说,苏韵儿心内一下有了股子负罪感,刚想老实交待,只见金簦红着脸支支吾吾地从怀中拿出一小包rou干儿:“姐姐,金簦这还有些零嘴儿,你一并吃了吧。”什么是负罪感?好吃吗?“好!”……九月初七。是夜。沉星宫。“昭仪娘娘,皇上特命奴才来告知您一声,收拾好行装一个时辰后于武安门见。”安定低头说道。“夜里出宫?”苏云嫣有些奇怪,虽然做好了准备可能是这几日出宫,却是没想到皇上要连夜出宫。“皇上想趁着此次出宫之余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所以并不想太过声张。”安定恭敬答道。“原来如此,那便有劳公公转告皇上,本宫知道了。”苏云嫣温声道。“是,奴才告退。”……武安门。一个时辰后。“臣妾参见皇上。”“奴婢参见皇上。”苏云嫣苏韵儿以及金簦,三人给宇文珏见礼。宇文珏身着一身月白常服,背身而立,闻声转过来说道。“平身。”“谢皇上。”“既然是微服私访,出了宫这称呼是必是要改的,在外,我姓李名瑾瑜,昭仪直呼我名便可。至于你们……”宇文珏转向金簦和苏韵儿,“你们便喊爷吧。”“是,爷。”二人福身一礼,乖巧地应道。
“嗯。”宇文珏满意地点了点头,向苏云嫣招了招手,转身迈向马车,“走吧。”瑾瑜……和他的名字倒是蛮配。苏韵儿心念道。“这……”这就很尴尬了……苏云嫣一行人行至马车前才发现驾车的人竟是叶祁,顿时尴尬症就犯了……“上来。”宇文珏先行上车,对车下的苏云嫣伸出了一只手。苏云嫣飞快地看了叶祁一眼,有些心虚,可见他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心下不知哪来一股子无名焰火,赌气般伸出了手,笑道:“有劳瑾瑜了。”“……”宇文珏手一僵,险些将手收了回来,这女人……二人进车后,苏韵儿与金簦也上了马车,叶祁坐在中间,她与金簦坐在两侧,上车时她发现叶祁的手紧紧地勒着缰绳,勒得骨节都有些泛白,见此她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待苏韵儿与金簦坐定,叶祁一打缰绳,沉声喊了句“驾。”马车便开始缓缓向宫外移动了…………齐王府。“皇姐……”宇文皓趴在榻上,下巴顶着扶手,瘪着嘴乞求道,“我都快发霉了……”“三月之期,为时尚早。”宇文冰掀开茶盖轻抿一口,淡淡地说道,并不理会他。见状宇文皓丧气地翻了个身,躺在榻上生无可恋地望着房顶,禁足三个月,这也太久了!“皇兄已经出宫了?”“算算时辰,怕是出了。”“皇兄不担心太后闹出什么妖蛾子?”宇文皓坐起来,问道。“朝政由苏相打理,最多半月他就会回宫,不碍事。”宇文冰答道。“苏相可是太后的亲哥哥……”宇文皓拉长声音说道。“不碍事,苏云嫣不也出宫了么……”皇城外。“唔……”苏韵儿靠着马车的头微微一倾,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马上要栽倒的感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抬手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