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尽管也不全然是误会。
后来江恒知道了鬼的名字是穆嘉言,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没人能看见他,除了江恒。
他很无聊。
***
“小野种,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一下试试?”
许凡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的跟班按在地上的少年。
被强压着双膝跪地的黑发少年低垂着脑袋,校服在剧烈挣扎中扯得凌乱,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淤青,触目惊心。
即使如此,少年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如同风中细竹,凛然不可侵犯。
许凡一看他这故作清高的模样就恶心,他转了转眼珠,又想出羞辱少年的新方法。他趾高气昂地命令他的狗腿子:“去,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
黑发少年激烈地反抗,他看上去身量纤细,力气却惊人地大,几个人差点按不住他。但被踹了几脚后,他紧咬牙关,终于不动了。
许凡打量着少年赤裸的下半身,他穿着一条灰色内裤,洗过太多次已经变得软薄的布料勉强包裹住少年的性器,即使没有勃起,那块儿都鼓鼓囊囊地翘着。
许凡心理扭曲,自己下体畸形也见不得别人的好,因此蹬着鞋底又厚又硬的球鞋一脚踩了上去,他是奔着废了黑发少年的恶毒心思去的,因此脚下毫不留情,那根可怜的肉条几乎被挤扁。
即使少年忍痛能力极强,也经不住这样的虐待,他那挺直的腰几乎全弯了下去,额头伏在地面上,痛苦的冷汗滴滴答答往下掉。
“许凡……够……”
少年发出几句极小声的呜咽,许凡没听清,以为少年终于要服软了,得意洋洋地侧过耳朵,大声反问:“什么?”
“我说……许凡,”黑发少年突然抬起头,与发色如出一辙的黑沉瞳仁如同两条淬毒的蛇,在幻觉中暴虐地咬住这个恶毒oga的脖颈。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凡冷汗淋淋地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太亮太真,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双人床的另一边还是冷的,他的丈夫今晚又没回家,他已经习惯了。
许凡已经很少回想起过去了,他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些事。但最近他又频繁地开始做噩梦,梦到过去他趾高气昂霸凌过的人,尤其是梦见越止。
这个名字简直像女鬼一样缠着他。
许凡是许家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三代,爷爷是帝国元帅,父亲是政务卿。他的父母老来得子,宠溺无度,把许凡养成一副嚣张跋扈的性格。
上了贵族军校后,他立刻成了没人敢惹的校霸。虽然也有看不惯他做派的人,但更多还是因为他的家世上赶着哄他讨好他的狗腿子。
许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中唯一不顺就是他天生身体有缺陷,是个双性人,两腿之间除了男性生殖器还多了一条阴道。因为他刚出生时是早产儿,父母心疼他,一直没给他做手术。
许凡别提有多厌恶自己多出来的肉穴了。虽然明面上帝国倡导ao平等,但在以alpha占主导地位的上层阶级中,对oga的歧视是公开默认的。许凡自己就是阿尔法沙文主义的拥趸,他继承了祖父的优越基因,身高体壮,容貌英俊,自大地认为他成年一定会分化成alpha。
越止是贫民区出身,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帝国军校。他跟许凡本应毫无交集,但许凡当时在追跟越止同班的漂亮校花,校花被骚扰烦了,直白地回绝许凡说我不喜欢你,我喜欢越止那样的。
许凡第一次注意到越止。越止黑发雪肤,容貌俊美,又性格冷淡,一副标准的高岭之花模样。但许凡最烦这种娘炮,当天就带着跟班堵了越止,本来许凡教训他一顿也就完了,偏偏越止是个骨头里倔的,被打到站不起来也不肯服软。
许凡就此跟越止杠上了。他欺凌越止实在太过分,惹得他父亲都教训他适可而止。
后来这件事也成了父亲的政敌扳倒许家的一个把柄。
许凡是被佣人叫醒的,小姑娘害羞地告诉他,上将回家了。
还不等他慌张地起身,气质冷厉的alpha就直接闯进了许凡的卧室,金线滚边的漆黑军装大衣下摆随着他的脚步扬起,好像挟着一道猎猎作响的风。
许凡连忙迎上去,小意讨好地替alpha脱掉外套,又不知道该跟他并不熟悉的丈夫说什么,支吾半晌只挤出一句:“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实在害怕他的alpha。
裴云山是被家里扔到军队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性格冷肃,自然看不起许凡这种仗着家族撑腰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他俩刚结婚时许凡还改不过来他骄纵蛮横的坏脾气,没少挨裴云山打。裴上将在外的形象一向正直稳重,却把alpha骨子里的暴虐和控制欲全都发泄在了许凡身上。
裴家的家规是专为oga一个人制定的。许凡未经alp